，很多人都得过奖，这没什么大不了。得到奥数比赛金牌的人，如今也不见得成为了数学家。”

她轻轻拍着叶晓枫的后背，用讲童话故事一般的语气低声细语地说。

“这些奖项不过是给寻常人挂在脸前的萝卜而已，为了给你们无聊的人生添一添乐趣，可怜的东西。”

叶晓枫拽着她的衣服，手指渐渐用了力气，狠狠地扯着白云溪的衣角，但什么都没说。

这座房间的采光很好，还有一个大飘窗。阳光没有那么刺眼的时候，叶晓枫就喜欢在飘窗上躺着。狭小的空间让人压抑，宽阔的空间没有安全感，宽敞房间的狭小角落成为了她最喜欢的地方。

三面都是擦得亮堂的巨大玻璃，看得见花园的蔷薇走廊，院子里的白色茶桌，还有远方的蓝天和深绿色灌木。

叶晓枫没有反驳白云溪的话。

她感觉自己的脸很烫，和白云溪的脸颊贴在一起的时候，凉凉的很舒服。

她什么都没有说。

“所以说，老师当年的结论大错特错。”白云溪贴着她的脸颊，“人们经常犯这样的错误，一直做不好的孩子偶尔做好一次，就觉得她是什么绝世难得的奇才了，实际上并非如此对吧？”

“你原谅我了？”叶晓枫闷闷地问。

“原谅？不不不，我看起来脾气有那么好吗？”

白云溪解开了叶晓枫睡衣的扣子：“我一直觉得很生气哦，居然就那样忽视我。无论是学校也好医院也好，甚至连长大以后也没有改变，居然忽视了我这么多次。”

“只要想起这件事，就感觉十分火大。”

她把手从叶晓枫睡衣的下摆伸进去，感受到了对方一瞬间的僵硬。

“但我和你们这些人是不一样的，我是天才。”

白云溪对她说。

“由我亲自签下的作者还没有不火的。叶晓枫，想成为明星吗，想受追捧吗？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叶晓枫也不知道自己脑海中最真实的想法是什么了。

她想要的东西好像都得不到，爆火的作品、追捧她的读者、能哄着她的白云溪，还有富裕的生活。

她追求的东西都是世俗中的世俗，叶晓枫甚至一度认为自己的已经得到了。

得到之后还是不愿意满足，拥有了物质上幸福的生活，叶晓枫就觉得自己是非要给世界做出些改变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天才。可离开这再看，原来拿到手的东西也不真的是她的。

现在她回来了，却明白自己想要的东西从没真的攥在手里，而且也不会真正实现。

但是，后退一步，把标准再降一降，似乎又是可以的。

她的作品可以火，她可以有读者，但是这与她写了什么、想要表达什么无关。

白云溪可以哄着她，把她当宠物一样对待。也可以把她当作是人，态度就像现在这样，笑眯眯的，却让叶晓枫无端地害怕。

富足的生活暂时也可以有，有宽敞的房间、大阳台，还有人为她做饭。但这是白云溪施予的，如果白云溪觉得没意思了呢，如果白云溪也离开她了呢，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叶晓枫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想哭，她很少流眼泪，因为泪腺总是很酸胀，还容易发炎。

她早已经习惯一个人，习惯了与人相识再与人离别，她习惯一团乱麻的生活，早就知道脑海里的梦想和实际相差甚远。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想哭，仔细想想，白云溪也没有做特别过分的事。

但叶晓枫觉得委屈，觉得生气。

她说她是天才，很多人对此是不屑一顾的，否定她的人大把存在。

叶晓枫才懒得和他们生气，她看不起他们。这些人之所以否认她是天才，是因为他们档次不够。叶晓枫她就是天才，是天才就一定会发光发热，现在的窘况是暂时的，早晚有一天她会成功。

早晚有一天，叶晓枫总是这么想。

她可以成功过，可以报复伤害她的人。

但从来没有人像白云溪那样附和着她的玩笑，接她回家，照顾她的生活还给她一个机会。白云溪没做任何错事，她的行为找不出破绽来批判。

却再清楚不过地告诉叶晓枫：你不是天才，你只是个让人觉得可笑的庸人。

叶晓枫觉得自己十分矛盾，白云溪对她的好她忘不了，白云溪揭露的事她也无法接受，以至于感到憎恶。

白云溪问，想要受到追捧吗。叶晓枫又是想的。

太矛盾了，她也搞不懂自己。

她什么都想要，天赋、金钱、追捧、爱意，她什么都想要，人为什么不能什么都拥有。

白云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