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妈妈好厉害！”

警局的门口一片乱象，车辆横七竖八的堵在外面，甚至还有一辆警车，顶上的亮灯都已经被砸掉，到处都是斑驳痕迹。现在是白天，可以看见路上都是凌乱的脚印，姜晚星粗略数了下，鞋码有很多，行走路线也不一样，说明来了不止一帮人。

现在不能确定那些人是不是已经走掉了，姜晚星就没让林见月贸然下车，自己仔细观察以后才推开房车的门下去，走到离自己的一辆小卡车驾驶座旁，仔细观察。

刚走过去，一只血淋淋的手砰的一下突然穿透了车窗，玻璃碎片四溅，好在姜晚星躲得快，才没被划伤。

那只手上的肉都已经呈现出半腐烂的状态，皮肤是浓郁的青灰色，根根条纹凹凸暴起，就连小臂都比寻常人要粗了好几圈，像是练到极致的举重运动员。姜晚星注意到他的手臂上还有衣服布料残存是被生生撑开的。

她刚被吓一跳，但很快就缓过劲来，看清楚副驾驶座上还有个被拧断了脖子已经没气息的尸体，都没来得及变异，身上的污血浸透破烂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形状。

看见活人，那头格外强壮的丧尸嘴里发出“吭哧吭哧”的喘息，他的眼睛已经彻底往上吊起，眼眶都扭曲了，呈现出生前根本不可能有的吊梢眼，狰狞可怖。

末日已经这么长时间了，姜晚星出来的次数也不算少，但头一次看见这样的东西。说是丧尸，好像与平时的丧尸又不太一样。

姜晚星退后两步拉开距离，继而一刀狠狠砍在了它的手臂上，出来的那只手应声而落。暗红的污血喷溅到车窗，瞬间就被零下的气温给冻住，透过玻璃车窗蜘蛛网般的裂缝，那张扭曲的脸已经贴了上来，突突直撞，邪性的眼里不知怎么让人看出一股仇视的情绪。

但它似乎并不会自己打开门，从锁紧的车里出来，略作试探以后，姜晚星就放了心，时间紧迫，她没空去管这个新出现的怪物，踩着被冻到厚硬的雪在周围检查了一圈，确定暂时没有危险，才把林见月给叫下来。

林见月也不含糊，手里紧握着姜晚星塞给她的那把斧头跟在她身边，两人就这么把房车停在附近，恰好是在姜晚星能站在警局门口遥控呼叫的范围，万一有什么事也好照应。

茫茫大雪也掩盖不住从四处传来的浓郁血腥味，alpha和omega的嗅觉本来就都很灵敏，林见月皱了皱好看的眉头，看着满地狼藉，小声道：

“这里……”

“这里应该是被抢劫了，”姜晚星笃定，“你记得之前我们在便利店里遇到的那伙人吗？她们有枪，昨天在小商场那边遇到的三个人身手都很好，他们手里武器那么多，唯一能提供的源头就是这里，所以他们肯定是来警局……”姜晚星眸色冷冽，想到合适的形容词，“进货。”

看似云淡风轻的两个字，却以她们脚底下踏过去已经干涸的鲜血，诠释出了不一样的味道。小小一座县城，沦陷那么早，就连当地最大的警局都被血洗一空。做这些的不是对冷冰冰的枪械不感兴趣的丧尸，而是同类，更是让人心寒如坠深渊。

身边传来窸窣声响，是omega贴了上来，姜晚星还以为她是害怕，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但林见月只是抓住她的一只手，塞进了自己捂热的口袋里。

从手指就传来一阵温热的暖意，omega肌肤细腻，包裹着她短短几天就生出冻疮的手，陌生又有点熟悉的触感让姜晚星微微晃神。

林见月轻声嗔怪：

“手都冻肿了，出来也不知道戴个手套仔细点。”

姜晚星是不太习惯那样厚厚的手套，感觉有点妨碍行动。听见林见月这么说了，下意识应：

“那我下次戴上。”

这个残酷的话题就被岔开了，不过姜晚星仍旧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环境。警局最外围有一座自动售卖机，被暴力砸开，里面的东西全部被取走了一个不剩。往食堂的方向走，厚重的冰雪已经掩埋了不少痕迹，但墙上的抓痕还是很明显。

不像是丧尸，普通的丧尸就算变异了也没那么大的利爪。姜晚星和林见月在门口远处看看，发现那边丧尸不少，决定还是不要惊动，先去警局里面看看再说。

虽然武器大概都被搜刮完了，但没准有别的物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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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梧县，a区警局医务室。

狭窄的单人床上，侧卧到半边身体都发麻的年轻女人总算醒来，发现自己手里还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