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丧尸其实已经被清理过好几轮了，在天气没有回温之前，应当不用担心，因此更多的精力就被她们放在救助平民百姓上。

基地的位置与资源有限，也会渐渐迎来饱和，已经吸纳进去的人不可能再无缘无故赶出去，因此每天就变成了限额拿号，而且还得通过严格的审核。

地下室也快住满了。那些绝大多数人不愿意去做的脏活累活理所当然地被分摊到了地下室里那些穷困人们的头上，基地里所有的脏活累活都被她们一手包揽，因此也不需要再来更多的苦力。

姜晚星每次在救援队听到最多的话，就是那些人们用近乎乞求的语气问能不能再收容，但往往得到的都是令人失望的答案。

甚至不只是失望。

她们在来到省城基地的路上遇到过抢劫，被人惦记过房车，也算得上是经历了重重危险困难，但相对来说已经算得上是幸运的。

在这个基地待了一周以后，姜晚星所在的巡逻队就捣毁了一个大窝点。

那是一座小型“基地”，大约也就二十多人，坐落在省城靠北的边缘，那里正好是通往另外一座省的交界处。按照这个国家和平时期的习惯，州省之间都有明确的管辖范围，都有自己的独立性，这个习惯被延续到了末日，就导致交际的边缘地带成了不法分子猖獗的场所。

那个并不正规的基地，实际上就像是红灯区，与红灯区的区别就是这里的人多数都并非自愿。在巡逻队赶到时，那些受害者都已经被折磨到遍体鳞伤，有的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其中一位嘴快的巡逻兵直接说出基地暂时满员，不能让她们直接入住以后，一位眼神空洞迷茫的孕妇就忽然趁着所有人没注意从窗户口一跃而下，大雪覆盖的地面上发出重物落地的猝然声响。

后来人是被她们给带回来了，但的确也没有多余的地方安置。如果天气不是那么寒冷，还能找个帐篷给她们临时搭建在外面用，但现在的天气不住在房子里就是死路一条，更别说还有高层们默认了的第二次超级寒潮还会降临，会把温度推向更加不可思议的低谷。

姜晚星本来觉得自己或许对于这种生死别离已经彻底麻木，毕竟她曾经也战功赫赫，却因为权力的斗争被关押在暗无天日的地牢底下，日复一日的折磨让一颗鲜活的心也能冰冻封缄。

她现在已经不会有那样傻的追求奉献，可在回想到那人从楼上一跃而下的一幕时，有种怅然却还是悄无声息地蔓延到胸口。

回到暂住的宿舍里，姜晚星脚步有些沉重。

林见月带着遥遥现在应该还在医务室里，姜晚星就直接在床上躺下了。其实这张床容纳下两个成年女人有点拥挤，还不如房车里那张床大，她一个人躺下来就舒展许多，但明明出勤一天已经很累，不知道是不是被这几个月下来的日子给惯的，这点原本微不足道的小小寂寞，竟然在沉默中铺陈开来，让她生出了难以捉摸的念头。

姜晚星一个人难得能享受着独处时间，没有需要陪伴的小孩，也没有一个身娇体弱的omega在她身边，可躺在自家干净的床褥上，却怎么都睡不着。

她们的床头还有那小家伙给拿过来的玩偶，当时听说只是要在基地里住一段时间，之后还是能回房车上的，遥遥就只选了三只玩偶，一个是她从小抱到大的粉红小羊，另外两个则是比较小巧，方便携带的，能拿出去一起玩。

小姑娘比较喜欢鲜艳的粉红色，放在她们俩床头的是一只戴着头套抱着萝卜的长耳兔，幼稚可爱的造型，姜晚星拿起来摆弄两下，感觉小兔子上翘的长睫毛总有种拟人化的形态。

怎么会这样呢——

姜晚星对自己有点百思不得其解。

但几分钟后，还是顺应本心无可奈何地下了床，她感觉是因为房间里还没到通电的时候，躺在厚实的被窝里也有些冷，倒不如出去转一转。

医务室的路她被引着去过一次，姜晚星认路快，只一次就记得怎么走。长皮靴踩在雪地上，脚底覆着一层薄薄的绒，这是之前在岙山抓到的兔子，脚底是兔毛，围边是鹿绒的，承托起了整个严寒季节的温暖。

这里虽然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下雪，但天色阴沉沉的，昼短夜长，还没到下午五点就已经有了擦黑的征兆，很闷，像是一只罩子笼在天空上，一点点地往下压着人们的生存空间。姜晚星光是站在空地上，都觉得从视觉来说不太舒服，她眯了眯眼，把防风眼镜摘下来看了一会，才又戴回去。

医务室是24小时开放的，一般不会太闲，里面已经开了灯，在朦胧的黑暗中像是指明的灯塔。林见月今天上白班，五点除非有事情太急也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