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所以在外面就戴着口罩，尽量少说话。

然而现在雾气虽然变淡了，似乎又比以前更毒，像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表象，在收集的这几天，姜晚星就感觉身上多了一些密密麻麻的小红疹，弄得她很想去抓挠。

但消毒间建好以后，试着去消了下毒，就发现身上的红疹威力减弱了很多，不再那么难受了。

她们于是每天去消毒间消杀一下，身上的过敏症状就彻底减去，皮肤恢复了以前的光滑。林见月把这个消毒间戏称为“医美房”，毕竟在末日以前已经能算得上是医美级别的治疗了。

到了首都一个月后，浓雾就开始变淡，在最后那十来天，很多人都忍受不住身上的小红疹，把身体抓到溃烂发炎的都有。同时一些地方开始生出不太显眼的草药。上面的小册子发下来，有人发现草药似乎真的对身体的各种症状管用，一夜之间就多了许多赤脚医生。

这些医生有的是末日以前比较专业的，有的则是“江湖骗子”，随便抓一把草弄成汁水糊在人身上，结果导致人家病情更加严重了，却逃之夭夭，换下一个地方继续行骗。

首都很多地方也都有市集摆摊的，只不过规模不大，而且不太固定。上次她们从崔姐的地盘离开以后就没有再回去，反正房车去哪里其实都是差不多的，姜晚星就鼓励林见月多弄点草药来去跟其她人做点小买卖，反正她在末日之前也很懂这些，总是她们三个人在一起确实也容易无聊，而且最重要的是能打探到一些消息。

林见月就干回了她的老本行。

她拿着那个册子会辨别草药，被毒虫伤到的或是被毒雾给弄病了的，只要不是病入膏肓就能帮忙治。而且有姜晚星这个拿枪的alpha在旁边震慑着，别人也不敢做逃单的事，总体还是比较顺利的，林见月的名声也渐渐传开来，毕竟末日里能遇到一个收费合理，不黑心的好医生，实在是太难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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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乌黑的长发在浴缸水中散开又渐渐收拢，新鲜的玫瑰花瓣浮在水上，如美人娇嫩的面庞。宋昭蕴用胳膊懒洋洋撑在浴缸的边缘，隔着门，听着手底下人的汇报，状似漫不经心地把玩花瓣，指尖却已经把花瓣给掐出了汁水。

她神色慵懒，目光却像是草原上蛰伏的雌狮，冷意在眼底渐渐凝实。任谁来看，现在的模样都有几分危险在涌动，偏偏语气还是平和的，像是在听一件与自己没多大关联的事情。

“她们那个小孩，也还在？”

外面人很快给予了肯定的答案。宋昭蕴一拧眉，从温暖的浴缸中起身，随手捞起一件浴袍披在身上，把身体遮掩住，脚步在地板上留下一道蜿蜒的水痕。宋昭蕴推门出去，外面的女人只瞥到一眼白腻的纤细脚踝，就连忙避开了视线。

“去找个由头做掉，处理干净点，让姜晚星怀疑是那伙人干的。动作麻利些，省得我动手。”

她语气轻松随和，不像是在要哪个人的命，而像是在赏花似的，说完，抬起头，漫不经心看向窗帘外的夜色。属下很快就走了，之后，一道情绪复杂的清脆女声才在房间内响起：

“宋昭蕴，没想到你连一个小孩都不放过。”

在这宽敞的房间内，窗明几净，与外面的水深火热成了鲜明对比。基地内没有丧尸，也没有虫害，甚至每个重要的房间里都安装了空气净化过滤器，绝对保证里面的人健康安全。对于身居要职的指挥官外兼天灾研究的“行家”，宋昭蕴的私人空间自然华美精贵，装潢并不亚于末日以前。

如果不是那人忽然出声，恐怕都不会有人注意到，那座在角落里像是装饰性一样的巨型鸟笼内，红布覆盖下，其实是个活生生的人。

夏语雪被私养在她的房间内，平日里的自由空间也就是一个单独的房间而已，有人来了，就要进入这一尊小巧精致的囚笼。红布遮光，反映到脸上的是鲜艳刺目的一抹颜色，让她忍不住想到了喷涌而出的血，和比血还要鲜艳的罂粟。

她是宋昭蕴“无所不知”的秘密武器，那天，宋昭蕴在来首都的路上遭到一股势力的袭击，身边人一个个倒下，夏语雪本来都已经抱着必死的绝望，却见女人挺身挡在了她的面前，为她抵挡了致命一击，自己也跪地倒下。

夏语雪时常觉得，自己只是女人豢养的一个宠物，像取悦鸣叫的笼中雀鸟。她并不坚强，宋昭蕴又格外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早在很久之前，她就把自己的所有秘密都吐露给了宋昭蕴，根本不敢有丝毫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