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声答:
“与——燕家府兵腰牌很是相像。”
周焰点头,墨色眼眸在灯火中闪动。
宫廷深深,东宫寝殿的窗牖半敞。
里头立着一道清瘦的身影,二皇子眼仁轻转,气定神闲地观临着窗外黑压一片。
侍卫从外而进,向他揖礼道:
“殿下,人已经从周焰手中逃了。但周焰不肯将西域人的尸首交给京兆尹,已将其带回了北镇抚司,方才又见仵作离去。”
二皇子漠然地点头,眉眼淡淡地侧身看向侍卫:
“下药的人如今去了哪?”
侍卫答:“回殿下,人已安全回了,但方才接到传信,他腰牌似乎丢了。”
话音一落,二皇子的眸色霎时从淡漠变得凶狠起来,他一脚踹翻眼前的凳子,朝着侍卫低吼道:
“蠢货!”
青年清癯羸弱的身形随着他剧烈的动作,而显得胸膛起伏很大。他本就尚还有些体虚,此刻脸色更是苍白地如同一张纸,二皇子强迫自己阖上双眼,屏气静心。
片刻后,他才再度睁眼,目光幽幽地看向飘曳的烛台。
燕侯是朝中重臣,他那位父皇是决不允许这般位高权重之人背着他沾染军械一事。
那么,若是明日周焰将证据递了上去,或是同父皇说上几句,依着他多疑的性子,断然会有所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