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推开寝殿大门,外面就传来几道脚步声。
完蛋了。
梵绝望地躲到门后,期待没人看到自己,然后趁机逃跑。
然而事与愿违,赫尔穆推门进来,侍女退去隔壁休息,侍卫立马关上门进入站岗状态,就算赫尔穆看不到他,他也根本跑不掉。
赫尔穆勾起唇角,假装没注意到角落里鬼鬼祟祟的梵。
浅金色的丝绸睡衣与他的头发同色,由于材质,肌肉若隐若现。
他从酒柜里取出一瓶酒,又从高脚杯架中随意取出两个一尘不染的酒杯,一杯倒上白葡萄酒,另一杯则用床头镶嵌祖母绿宝石的匕首,再次在手心切开一条两厘米长的小口,手掌微微用力,鲜血直流。
梵忍不住盯着他的手。
壁炉里火光跳跃,滴下的血仿佛具有灼烧人心的魔力。
等到血液不再滴落,伤口逐渐愈合,他端起这杯温热的酒,敲敲桌面。
“过来,喝下去。”
第 9 章
梵正在思考溜出去魅惑两个侍卫让他们放自己离开的可能性,猛地听到赫尔穆说话,差点吓得叫出声,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一抬眼,对上赫尔穆似笑非笑的双眼。
他站在壁炉旁边,端着盛放自己鲜血的酒杯,像是从火中生长出来的恶魔。
梵碎步挪过来,脸上挂着尴尬但不失礼貌的微笑,对他行礼。
心里嘀咕着,放自己的血让别人喝,怎么看都是有奇怪癖好的变态啊,但只能照赫尔穆说的做。
他见过“不听话”的下场,很难再像从前一样肆无忌惮。
不过,鲜血除了血腥味外,似乎有种神秘的香气,吸引他一饮而尽。
喝下这小半杯鲜血,梵竟然有种吃得很饱、很满足的感觉。
赫尔穆看着梵慢慢放下警惕,坐在桌边,仿佛喝醉一般脸颊酡红,对于残留杯中的鲜血恋恋不舍,伸出粉红的舌尖舔舐杯壁,像猫一样发出满足的“呼呼”声。
舌尖在透明的玻璃杯中动来动去,被酒杯框起来,反而放大了视觉冲击。
等到矮胖杯身中的血几乎舔尽,剩下的再也舔不到了,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露出迷幻的笑容,抓住赫尔穆的手翻来覆去。
湿软,微痒。
赫尔穆垂眸,口吻十分笃定。
“你很快要成年了,身体在做成年仪式的准备。”
“在此期间,你很容易进入发|情状态,但也很容易抑制,不过正式发|情就不一样了。”
“我劝你在正式开始之前挑选合适的对象,帮你完成成年仪式。”
发|情?
什么成年仪式?
成年仪式要做什么?
梵脑子里冒出一堆疑问,突然清醒过来,赶紧放开赫尔穆的手,然后干笑两声,拿出手帕把自己的口水擦干净。
此刻他无比希望赫尔穆大人有大量不同他计较。
玫瑰香熏的味道随着赫尔穆的走动扩散开来。
恍惚间,梵突然觉得,或许大王子殿下其实是个好人,只不过气质危险,充满上位者的强势,所以看上去有点不近人情。
“笃笃笃。”
规律敲门声响起,弗里修斯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兄长,我,管家,已经到了。”
赫尔穆瞥了一眼明显放松下来的梵,让他们进来,对梵说:“行了,你回去好好想想。明天这个时间再过来,在你的成年仪式之前,我会给你提供血液。”
梵忙不迭地点头,缩头缩脑地跑掉了。
雨不知何时停了,外面正是夕阳斜照,粉紫色的云环绕在朱红的落日周围,如火鸟包裹心爱的金蛋。
明天是个好天气,要记得挑选漂亮的玫瑰花交给侍女,新移植的大天使玫瑰也快开了,或许该更换品种……
想起与鲜花打交道的工作,和两个可爱的小女孩,梵连走带跳,身影活泼。
寝殿听不到他的脚步声后,弗里修斯笑了一下。
“这个阶段太宠着他可不好,还是说,你本来就希望他离不开你?”
赫尔穆没有回答,端起自己的酒杯,“今天还没到检查的时候。”
“我是为了贵族的事而来的,不过还是你自己看吧,我懒得从头开始解释。”
两位王子来到此处,实际上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收服周边的大贵族,清除蠢蠢欲动的小贵族。
安赞拉国的疆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