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快要开始了,赫尔穆和弗里修斯姗姗来迟。
赫尔穆的笑容相当敷衍。
玛莉娅有些失望,显然赫尔穆不在乎她的公主身份,也不在乎她。
不过很快她定下心来,回头张望舞会中彬彬有礼的年轻男子。她的母亲告诉过她,安赞拉国实力强大,就算没法被王储看上,能嫁给这边的大贵族也是不错的选择。而当她有了靠山,母亲在多纳彻兰国的地位也会更稳固。
女人被分割成个体融入男人的家族,但她们也能成为连接家族之间的力量。葡缇娅夫人没有强大的背景,但女儿的丈夫可以成为她的背景。
这对她们是互利互惠。
从小浸淫在明争暗斗中的玛莉娅明白,她的婚姻注定出卖给利益,而这次访问安赞拉国,是她所剩不多的为自己挑选夫婿的机会。
她重新带上柔美的笑容,款款走入舞池,朝心仪目标伸出一只手。
高台上,王后暗示地看着赫尔穆和弗里修斯:“你们不想下去跳几支舞吗?”
“母亲,我们一路疲惫,实在没有多余的体力。万一在舞会上出丑丢了王室的颜面可不好。”
“可是……”王后看着下面暗含期待、媚眼频抛的贵女们,有些遗憾。
大儿子已经不小了,还不找未婚妻,她作为母亲十分着急。二儿子也是适婚年龄,结果整天闷在实验室里不知在做什么,比兄长更不靠谱,但王后有种奇怪的执拗,只对赫尔穆的事着急。
赫尔穆怀疑王后潜意识里还记得弗里修斯的死亡。
“对了,”王后想到了什么,“你们这次回来,务必在王宫里多留一段时间。”
“为何?南方贵族的事还没有解决。”
“蜜莲要来!”王后道,“答应我和她见一面吧?”
在王后期待的目光中,赫尔穆无奈地点了头。
行宫里,梵还在纠结该如何接近侍卫长傅伦。他通过侍女姐姐们打听过了,侍卫长沉默寡言,像个听命令行事的机器,不喜欢闲聊和开玩笑。
梵有些难以下手,但他也明白,他需要的就是傅伦“工作大于天”的态度,一点点负面影响不算什么。
实在不行,他可以对傅伦使用魅术。
接下来几天里,梵尝试各种方法接近傅伦。
他从侍女那里打听到傅伦巡视的时间,有意识地制造偶遇,又在侍卫长休息的时候送上一些手工制作的小礼物。
傅伦对梵的举动并不感兴趣,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梵感到有些沮丧,甚至想过直接用魅术算了。
但现在用了,以后也要用,甚至直到发|情结束前都不能停止。梵并不想这么干。
对同一个人用太多次魅术会产生严重的后遗症,被施术者会全心全意地爱施术者,这和他的计划不同。
他在玫瑰花丛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挖土,莎梨以为他有意给花园松土,拿起小铲和他一起挖。
拉米在给玫瑰剪枝,把花枝剪平。开过一段时间后,玫瑰已经衰老,不被需要,剪掉才能让花枝更快发出新的花苞。
有什么办法能让傅伦接受他的提议呢……
梵决定稍微豁出去一点,向关系好的侍女姐姐征求意见。
侍女苏娜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惊讶地捂着嘴,十分不可置信:“天哪,你为什么不选王子?做王子的地下情人绝对比做侍卫长的情人来得要好。”
谁爱做情人谁做。
梵不敢跟侍女说自己其实准备逃跑,只能任由她误会。
虽然侍女不懂梵的选择,但还是很热心地给出了她的建议。
“听着,男人都是管不住自己的野兽,尤其是这些强壮的野兽,他们信奉肌肉的力量,相信好身材能征服色|欲深重的女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你要做的可不仅是示好,而是更加明目张胆的勾|引。”
这位侍女是某个小贵族的私生女,对于某些贵族惯用的腌臜手段,她见得不少。对于梵所要求的“短期见效”,她也提出了简单粗暴的解决办法。
“你要想让他和你变得‘亲近’,就要先让他看到你值得他跨越禁忌的价值,你美好的肉|体和爱慕之心。相信我,男人绝对吃这一套。”
“他有夜晚的排班,这个一定要利用起来。现在天气暖和起来了,你也穿轻薄点,去路过,跟他说做了噩梦睡不着,请他陪你待一会儿。然后你就……明白吗?”
“具体应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