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风头。”
他那句畜生骂谁,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徐九涣冷嗤了声,张嘴就是一句——
“狗改不了吃屎,总拿旁人当傻子算计,骂他一句怎么了,畜生。”
徐士钦眼皮狠狠一跳,“闭嘴吧!”
夜色浓浓,篝火熔熔。
一家人围着篝火烤鹿肉。
快四月了,夜里的风不如初春时冷了,一张张脸被火光映照得红彤彤。
便是严肃如徐鉴实,此刻神色也是放松的,与几个小辈讲起,他初入仕时,跟着一位前人出使,谈互市的旧事。
“……西域的风光很好,夜里点着篝火,听着天南地北的趣事,那里的馕很香,葡萄酒醇厚,我那时只会读书,旁的一概不知,听着人家们讲,如同那掉进米缸里的老鼠,书卷之外,有许多我没见过的,是以,泱泱你跟着你爹游历时,我才没阻拦,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各处的风景不同,多看看是好的。”
宋喜抿了抿唇,眼睛亮晶晶的,片刻,她轻轻扯了扯丈夫的袖子,在徐士钦侧首附耳时,她低声说:“我想去碧桃溪赏桃花。”
架子上的鹿肉烤得散出肉香味,滋滋冒油,徐士钦割了块鹿肉递给她,“这旬休沐去。”
第32章 赵徵。
酒肉起兴, 几人围着篝火边吃边行酒令。
宋喜在闺阁时,女儿家的女红、规矩学得极好,才情却是差些,是以, 每每闺女赖着不想去读书时, 她都心虚的紧。
此时, 更是心口惴惴,生怕在几人面前丢丑。
徐士钦坐在她上家,回回偏袒着给她行些便宜, 倒也有惊无险的轮过几回。
徐九涣瞧得倒牙,酸溜溜道:“你俩倒不如让人再起个篝火, 独坐旁边玩儿去。”
徐士钦瞪他一眼, 宋喜却是听着这话悄悄羞红了脸。
华敏委实抽不出空来揶揄爹娘,她抓耳挠腮的想不出,被祖父瞪了眼,小肩膀一耸,认了输。
“让你好好读书,不听话,不勤奋。”徐鉴实虎着脸教训道。
“我年岁浅,读的书还没祖父吃的盐多呢, 自是比不过啦~”华敏理直气壮道,端起那盏梅子酒尝了口,酸酸甜甜的,好喝得咂舌。
有女眷孩子在,父子仨也没开坛子烈酒, 陪着喝这梅子酒。
说是酒,实则只是饮子罢了, 配着肉香,倒也滋味不俗。
一顿烤肉,吃得要上更了方才散去。
徐士钦与宋喜说:“你先回去,我送爹回院子。”
徐鉴实今夜瞧着心情甚好,闻言摆摆手道:“不用,你们自回去就是。”
“夜深了,小径幽静,我陪爹说说话。”徐士钦道。
徐鉴实不觉朝另一侧扫了眼,便听长子与丫鬟吩咐——
“这肉莫要浪费,大爷我辛苦扛回来的呢,守夜的都分着吃了去,明儿该是味不好了。”
徐鉴实:……
瞧不出来了,这是当真心疼自己那把子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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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早,镇国公便自请卸去官职。
昌隆帝满面沉色,收了他的腰牌。
“权贵世家,捏在手里的权势才是真的,旁的荣华,过眼云烟罢了,哪日便也散了。”
“说起来,镇国公家的兵马权,还是老镇国公在世时拿到的,那会儿,孟家……”那夫人说着一顿,声音略低了些,“孟家掌着军马司,大权在握,当真是风头无两,只是后来孟家出事,孟家儿郎多死在了战场上,这军马司便被收了回来,如今,殿前司的兵权也收了回来,禁军可都是拿在了官家手里。”
“镇国公也是识趣,自请将这兵权卸了……”
“镇国公府不会吧?镇国公再怎么说,也是皇后一母同胞的兄弟。”
“那几位王爷还是官家的亲兄弟呢,先帝去后,他们还不是被一道圣旨遣回了封地?这些年你瞧可有再回来?”
……
“小姐,旁的小姐都在园子里,咱们要不要也去?”丫鬟轻声问。
今日是博望侯府魏家的席面。
魏家老祖宗是公主出身,早些年老祖宗还在时,魏家如日中天,比之镇国公府还要风光些,这才多少年,来吃席面的都是这些不入流的嚼舌根妇孺。
苏扶楹眼睫轻动,手握团扇,莲步轻移道:“过去吧。”
苏余兴丢了差事,如今变成了闲人,嫌丢人不出门,日日厮混在杨氏院子里。
她娘对镜垂泪,更是不愿出门应酬,苏扶楹也不劝,让人伺候梳妆,与五房的夫人一同来赴宴。
魏家的府邸很大,园子里花团锦簇,修筑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