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在软榻上,靠着软绵绵的迎枕说。
段晁扫了眼那莲子似的足,“知道了,一会儿去与下人说,你将足袋穿好。”
“管得真多。”姚宝湘揉着腿不高兴道。
她在家里可没这么些规矩,难怪阿娘说,给人做媳妇儿委屈呢。
段晁瞧着这人不知想到了什么,渐渐瘪了的嘴巴,叹了声气,倚着那软榻坐下,替她捏腿,“还难受?”
“装什么好人。”姚宝湘说着,哼了声,扭过脑袋不想理他。
段晁盯着那一副凄凄惨惨戚戚的背影,片刻,将人打横抱起,进了内室。
“段晁!”姚宝湘踹他。
“我看看可是当真伤着了?”
“没有没有!啊啊啊——你不要脸!”
“……”
檐下候着的丫鬟默默走开了。
段晁倒也并未真的伤了她做媳妇儿的颜面,只是替她抹了点药膏。
“三个时辰后再抹一次。”段晁用帕子擦着手指说。
床榻上,姚宝湘面色含春,咬着唇道:“你滚。”
“那你自己抹。”段晁将那玉白的小瓷瓶塞进她手里说。
果然,小媳妇儿瞪他。
段晁笑了声,“城外桃花开了,可要去赏?”
想了想,他又道:“让人在马车里多垫几张软垫。”
姚宝湘咬牙看他片刻,转身背对他。
哼!
第84章 金屋藏娇。
燕尔新婚, 两人总是腻在一处。
可三两月过去,段晁时常见不着人,不是回来时深更半夜,姚宝湘已然睡着, 便是索性宿在了营中。
姚宝湘就有些难受了。
舅舅舅母待她很亲和, 与从前别无二致。
姚宝湘也不必像旁的新妇, 在夫家谨小慎微,府上更是连一个拌嘴的人都没,可她心口就是攒着一股无名火, 让人烦闷的紧。
清晨,天色阴沉沉的。
姚宝湘醒来, 身侧的那半边床榻早已冰凉。
她瞪着那软枕看了片刻, 摇铃唤来丫鬟伺候梳洗。
小丫鬟瞧她面色不虞,心知什么,小声道:“小姐,昨儿世子爷回来了。”
姚宝湘没说话,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丫鬟见状,顿也不敢再替段晁多说好话了。
沉默的用过早饭,姚宝湘去了段夫人的院子。
“这夏日时节,委实热了些, 母亲,我想去京郊庄子上小住些时日。”姚宝湘央道。
段夫人犹豫了下,“可与晁哥儿说过了?”
姚宝湘垂着眼睫,抬首乖巧道:“让人去递了信儿。”
段夫人允了。
从主院出来,姚宝湘便让人收拾了两个箱笼, 装了些素常用惯的衣衫首饰。
“少夫人,这床褥被子可要带着?”
丫鬟问。
姚宝湘扭头朝那帐子看了眼, “带着带着。”
一只软枕都不给段晁留!
半晌午,两辆马车自靖安伯府出了城。
姚宝湘趴在窗棂处,突然有些难过到想哭。
未成亲时,她都是与宝璐、泱泱她们出来玩儿呢,何曾这般自个儿孤零零的?
泱泱忙,要带殿前司的兵马,姚家她更是不敢回,怕阿娘觉得她受了委屈。
事实上,段家也当真是无可挑剔的。
“小姐,这果子冰了,可要用些?”丫鬟在旁问。
姚宝湘眨了眨湿濡的眼睛,闷声道:“你吃吧。”
夏日的风绵软,便是京郊也没多凉爽。
马车晃晃悠悠行了半日,傍晚时到了庄子,这还是阿娘给她的嫁妆,这个时节,瓜果飘香。
听得她来,庄子上的管事的连忙来迎。
姚宝湘道:“不必管我,你们各自去忙吧,将院子收拾出来就是。”
管事:“夫人想着小姐会过来,早早便让小的将院子拾掇干净了,还请您瞧瞧,若是有不合心的地儿,小的去改。”
姚宝湘愣了下,半晌,问:“夫人可还与你说了什么?”
“旁的便没了,”管事的恭敬道,“咱们庄子上养着两匹马,虽是不比小姐平日用的,但也算是良驹,您若闲暇,也可去看看。”
姚宝湘鼓了鼓脸颊,压下鼻尖泛起的酸涩,闷声‘嗯’了声。
丫鬟给了赏银,便将人打发了。
几人进了庄子,往院子去。
这会儿天色已然有些飘黑了,几个丫鬟利索的将床褥铺好,箱笼收拾了。
不多时,庄子上的下人将晚饭送了来。
车马劳顿一日,用过晚饭,姚宝湘便歇下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