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忆起从前盛夏你我一同泛舟湖上。”
“我想她了。”
“皎皎生辰今年照旧,我给她备身衣裳,一套头面,不要同我抢。”
“……”
最底下的一片竹简,已经很是老旧了,字迹同缣帛上的一样。
“知你仍受不得椒香,想起你第一次到椒房殿时喷嚏不断,我有一法,白木香能中和浓烈椒香,可以一试。”
这些信件没有落款,但殷陈知道,都来自陈先皇后。
她们不是仇敌,相反,还是很要好的友人。
既是友人,外界传言却又为何如此不堪?
殷陈将物件放回漆盒中,合上漆盒递给倚华,“劳你放回原位。”
倚华颔首,接过漆盒离去。
原来,皇后并不是钟爱白木香,是白木香中和了她受不得的椒香,所以,椒房殿才数年不曾换香。
“先生,白木香与椒香混合会起什么作用?”
淳于文本还在往陶罐中加药材,闻言一愣。
夏日的天亮得早些,这才方过平旦,天已经亮起来了。
他看向站在窗边的少女,少女背着光,瞳仁倒映着边上的灯火,亮得出奇。
“白木香和浓烈椒香混合,会压制住皇后体内之毒?”淳于文一拍脑袋,起身去翻开白木香和椒粒开始研究。
殷陈背对着窗棂,拿出藏在袖中的陈旧竹简,竹简保存得很好,边缘有些发黑,放了许久,时间是元朔元年,早于下毒时间。
殷陈摩挲着竹简上的字迹,陈阿娇或许不知道此毒解法,她也根本不知道皇后中毒之事。
是下毒之人知道压制之法,才制出的此毒。
那便只有一个人,她是天下最出名的女医。
她在宫中待了十三年,她知道皇后宫中燃白木香,知道皇后受不得椒味不会换香,所以,她根据解法制出了此毒。
但近来的椒房的新建筑已经摒弃了椒泥敷墙之法,所以,皇后之症才会每况愈下。
这两条线索竟纠缠在一起,分不开了。
殷陈将竹简收回袖中,心中闪过太多思绪,最终只得出皇后中毒案,或许与姨母有关。
她将竹简藏好,笑道:“先生,我想,我们的脑袋暂时保住了。”
淳于文长舒一口气,反手捶捶蹲了一夜僵硬酸疼的腰杆,抚一把纷乱的胡须,笑道:“多亏了姑子。”
见她仍是满面惆怅,淳于文将昨夜的汤药装好,“这是解醉心花毒的汤药,配合扎针,将毒更快引出。”
刘彻听闻淳于文已想出了解法,立刻着宫人将他请过来。
守卫森严的医室外终于解了禁,殷陈端着汤药跟在淳于文后头往椒房殿去。
刘彻问询了两句,淳于文立刻保证定能解除皇后病症,刘彻让贾太医随二人进内殿。
殷陈将汤药放在案上,将床榻旁的重重叠叠的帷幕放下。
吩咐倚华将椒房殿的香炉拿来,点上香。
贾太医搞不清楚二人神神叨叨作甚,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淳于文和殷陈倒是也当他不存在,宫人将香炉送来之后,二人将香团点上,放在床榻四周。
殷陈这才俯身将插在卫子夫侧颈的毫针抽出。
第42章 “可惜了,姑子没能参加宫中乞巧之夜。”
贾太医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怪不得他们昨夜怎么试都没有能唤醒皇后,原是她封住了皇后的心脉。
“你这小骗子。”贾太医啐了她一口。
淳于文觑他一眼。
贾太医哼了一声, 心道原是老小两个骗子。
但是现在首要任务是先救醒皇后,等皇后醒了,自会处罚这两个骗子。
数个香炉升起的烟雾很快弥漫整个房间。
“这是作甚?”贾太医呛得连连咳嗽。
“贾太医,劳你将案上的汤药递过来。”殷陈跪坐在床榻边,摸上卫子夫的脉搏,看她起了反应,使唤在一旁无所事事捂着口鼻的贾太医。
屋中烟雾缭绕,犹如仙境, 贾太医被熏得睁不开眼,摸索着将帷幕撩开, 汤药递了过去。
殷陈将药给卫子夫喂下, 为了避嫌, 仍由殷陈为皇后施针, 贾太医淳于文侯在帷幕外。
殷陈深呼吸稳住心神,打开针包,取针燎火。
中指食指摸出穴位,以针缓慢捻补刺入。
每刺入一针,卫子夫眉头便蹙紧一些。
一边观察着皇后反应,一边捻针, 烟雾越发浓郁, 卫子夫不住咳嗽。
贾太医急得直转圈,担忧着皇后,又恐冒犯皇后不敢直接掀开帷幕, 低声道:“你们二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