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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9

,又会让他觉得,这样才是少年的模样。

不够乖,却足够有活力,有些思考反叛能力,掌控的线始终在他手中,他只需往后扯一扯,这少年便会回头。

二人停在面朝沧池的白玉栏杆边,周身浸沐在夕阳下。

身着锦衣的高大帝王俯瞰着沧池中的渐台,不知想到什么,嘴角微微扬起,又迅速垂了下去。

“殷陈此人,我便当没有见过她。淳于文若没法子治皇后之症,便遍寻天下医士。”余晖似乎照不进他那双狭长幽暗的眸中。

霍去病拱手,“诺。”

他是在逃避,却也难得逃避着一切。

“你可知刘陵近来倒是与岸头侯张次公走得极近。”

霍去病锐目微眯,眸中闪过一抹疑虑,“张次公?他与舅父关系甚密,淮南翁主此举是刻意还是?”

刘彻屈指在少年额上轻叩了两下,“你能想到,你舅父想必早就想到了。淮南王这是想对朕的臂膀动手,其心可诛。”

说到最后,神情变得更为阴鸷。

“父亲。”一个稚童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

第70章 霍去病被她逼得有些无所适从,窘迫地歪头轻咳一声,“真的。”

刘彻和霍去病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处。

是刘闳, 他比刘据小两岁,生得团粉可爱, 穿一身鸦青色曲裾袍,迈着步伐朝二人的方向走来。

刘闳走到他身前一丈远的地方站定,先规矩地行了拜礼,“拜见父亲。”

刘彻看到刘闳,方才阴鸷的神情瞬间变得和蔼可亲,眼中流露出慈爱,“平身。”

刘闳这才自己站了起来。

“见过二殿下。”霍去病朝刘闳拱手一礼。

刘闳朝他一笑,虚抬起手, “君侯不必多礼。”

刘彻脸上不自觉流露出一丝笑意,语气柔和, “闳儿怎么来了?”

刘闳走到刘彻身前, 抬头看向他, “闳儿新近学了首诗, 不解其意,故来请教父亲。”

刘彻牵着他的手,又细细打量他一遍,挑眉道:“是长高了些,学了甚么诗?”

“回父亲的话,是诗中那首鸱鸮, ‘鸱鸮鸱鸮, 既取我子,无毁我室。恩斯勤斯,鬻子之闵斯。[1]’诗中的母鸟为何不与鸱鸮拼命, 子已被取,却依旧哀求无悔我室?”刘闳一脸天真询问刘彻。

听完刘闳的话, 刘彻问:“先生怎么与你解释的?”

“先生说,母鸟明年还会有子,只有保住命和家室,或许明年还有机会。”

“你又为何不信?”

刘据一年前也学到了这一篇,他当时为母鸟的坚韧不屈,流下了眼泪。

刘闳童真的眸中,显露出一丝狠劲,“儿觉得就该与那鸱鸮全力抗衡,它既取我子,我绝不让它好过。”

“好,不愧是我儿。此诗在于你如何理解,这样的理解不是错的。”刘彻大笑,刘闳不解诗中含义,此番言语虽童稚,但不失刚烈。

“可先生却说我是错的。”刘闳垂下眼帘。

“你信阿翁还是信先生?”刘彻笑着问他。

“我信阿翁。”刘闳坚定眼神看向父亲,他那双含笑的眼睛极像他的母亲。

刘彻看着他,忽而想起王夫人,“你母亲如何了?”

刘闳撅着嘴,小小的脸上露出不开心的表情,“阿母整日就对着那张帕子发愣,都不与我说话。父亲,阿母怎的了?”

霍去病在边上看着刘闳和今上的互动,心中划过一丝异样。

刘闳素来比刘据更能讨今上欢心,今日的鸱鸮,应当是王夫人特意安排的。

鸱鸮取子,母鸟势弱。

表明她如今的处境,正如那被即将被取子又无能为力护住幼子的母鸟,上有凶恶的鸱鸮盘桓,虎视眈眈,下有柔弱幼子嗷嗷待哺。

她已然身处绝境,却依旧不放过任何一丝反扑的机会。

陛下怎能不懂呢?

可陛下不让他查,或许便是放弃了她。

刘彻揉揉刘闳的肩膀,“你阿母是病了,这几日你多陪陪她。”

刘闳得了父亲的承诺,郑重点头,“那父亲何时来漪澜殿瞧我们?”

“近来我事多,待事情忙完,便去看你们。”

“父亲可不许骗闳儿。”刘闳拉着父亲的手指晃了晃,一脸期待,“父亲下次来,我定会背出更多的诗了。”

宫人牵着刘闳离开,刘彻看着幼子的背影,目光异常柔和。

待刘闳转过拐角处,刘彻转头,看到霍去病微微带笑的神情。

“陛下何故这样看我?”霍去病笑问。

“你若是那诗中母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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