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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3

下杯子,一脸神秘地摇头,又给自己舀酒,“其实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因为这两个人的命运,并不是我们现在的话去既定的。人生的路太多,每做一个选择,便会催生出太多可能。或许二人会夭折于幼时,或许会死于病痛,灾祸,或许有幸活到寿终正寝,但一时的顺遂是真的顺遂吗?”

“姑子莫不是在耍我?”霍去病听着她这话,端起杯子啜饮了一口,微笑道。

她一片混沌的脑中正想着该如何形容此事,双手撑在案上,支起上身,面前被她放下的空杯被她的动作碰倒,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她眼眸一亮,似是想到了极佳的说辞,继续道:“没有人可以界定还未开始的事情的结果好坏,在未开始做前便忧心结果,那可不像是郎君所会做的事。若郎君是这只倾倒的杯子,这个信任你之人便是将你扶起,注满,将你高举之人。同样,若他松手,你将重重坠地。可郎君却不是杯子,若郎君比作一样物什的话,我觉得郎君如月,即使月有阴晴圆缺,会被乌云遮住,但月仍是月,高悬于夜空,不会坠落,亦不可摘取,不为人所污蔑而晦暗。信任你之人不会每逢晦朔日而将你弃置,因为过了这段晦朔之日,月仍会皎洁。郎君若因为怕信任之人失望而退缩,便是将自己化为了杯子。郎君是月,不是杯子。”

她这话说得前言不搭后语的,霍去病笑望着她,见她星眸微饧,香腮带赤,“姑子喝醉了。”

“才没有,我的酒量很好的,我自小便会与小春阿姊殷朗阿兄她们偷荔枝酒喝。不许转移话题,那郎君觉得我说得对不对?”殷陈不满地蹙眉,大言不惭地吹嘘道。

“姑子说错了。”霍去病放下杯子,眸光澄明。

殷陈唔了一声,疑惑看向他。

“我不是月,且把我比作一盏灯罢。”

“为何?”

“月高悬于天上太过孤独,灯却恰好只能照亮一个人。待到天明,灯油燃尽,也就灭了。”

“郎君怕孤独吗?”

“怕。”

“可灯太容易熄灭了,风吹雨打,油耗灯枯。若郎君是灯的话,那我便护住灯,不让灯熄灭。”她说着,抬手将案边的灯用手拢住,抬眼,水盈盈的眸中倒映着昏黄的灯光。

他看着她孩子气地护着那盏孤灯,心湖忽而起了圈圈涟漪,久久未平息。

殷陈忽而吃痛缩回手,原是被火焰燎着了。

霍去病起身走到她身边,捉过她的手腕,看她手心被撩起了一个小水泡。

他早该知道的,喝醉了的人做事本就不符逻辑。

殷陈看向他微扬的眉,低垂的眼,视线慢慢下滑到他那颗叫她心痒的眼下痣上,笑呵呵道:“郎君关怀我?”

霍去病只顾着看她手心,没注意到她的异样,“姑子为何如此不爱惜自己?”

“不碍事,等会儿我挑破了就行。”殷陈想撤回手。

霍去病却严肃看向她,将她的手腕拉住,不让她撤手,“那要怎样才算碍事?”

殷陈一怔,他从未这般质问过自己,嘟哝道:“一个水泡而已,在王庭时,我还曾用青铜针缝过伤口,这对于我来说,真的不碍事,一点儿都不疼。”

霍去病听到她的轻声嘀咕,才发觉二人靠得这般近,近得他的视线被她的干净得如同刚淋过一场大雨的新叶的脸全部侵占,他看她未经修饰的眉,看她那双含笑的醉态眼眸中倒映着自己的脸。

视线下滑到她微微下撇的,颤动的唇瓣。

霍去病敛去眸中神色,抬手拔下她发上玉簪,按出一阵银针,“有毒吗?”

殷陈盯了那根针半晌,摇头。

他挑破手心水泡,又掏出先生给他备的药膏,挖了给她敷上。

凉丝丝的药膏碰到伤口,她嘶了一声。

“疼吗?”

殷陈笑吟吟点头,“若郎君心疼我,不若让我干一件我早就想做的事,做完了我便不会疼了。”

面对这醉酒之人,他只得妥协颔首。

“郎君不可阻止我。”殷陈又加了个条件。

“……好。”霍去病拿起边上的干净手带给她将伤口缠上。

“我想……”殷陈狡黠一笑,她原本是跪坐斜欹在案边的,此刻支起上身,凑近霍去病。

二人距离骤然拉近,几乎是呼吸相闻。

他嗅到她身上淡淡的药香,发上玉兰发油的香,呼吸间,还有些酒香。

这骤然侵袭鼻端的气息,让他晕眩了一阵。

殷陈抬起手,迅速摸向霍去病眼下的痣,得逞地就着不安分的指尖动作继续那未说完的话,“想摸摸郎君的眼下痣,从在流沙中的时候就想了。”

少女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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