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了,常常诏那白发男子入宫。”侍女低声回道。
赵蓝纤细的柔夷点在脸颊,戳出一个凹陷,“如此看来, 王后的计划倒是要成功了, 那殷陈呢?”
“王后邀她在双鸾殿中住下后,其倒是安静得很,并不常出殿来。”
“我们的王后果然是大度, 竟这般轻易就放过她了。”赵蓝睨着妆案上那枚象牙配,一时竟有些喜不自胜, 她没想到事情如此简单。
“说来也怪。这白发男子被王后和王以座上宾对待,今日这中宿而来的殷医者也是个白发少女,这天下还真有这般怪异的人,还正巧一前一后出现在南越。”
赵蓝扣着染得鲜红如血的指甲,不屑道:“不过是装神弄鬼的伎俩罢了。你且亲去替我查看那赵婴齐的头颅,亲眼看到他死了,我才能放下心来。”
“诺。”宫人躬身退下。
殷陈应邀前往赵蓝的殿中,宫中宫人见她形貌特殊,不免多些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殷陈此次正巧遇到一同前往右夫人殿去的赵昉,他年未及冠,身着一身嫩生生的绿色曲裾袍,面貌生得极像赵蓝,一张俏面上镶着一双多情眸。
顾盼之间,惹得宫人纷纷为之侧目。
他一打眼看到殷陈,几步走到殷陈身边行了一揖,道:“早闻殷医者之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哦?世子可听到关于我的甚么传闻?”殷陈回了一礼,笑着追问。
“自是生得貌美英丽,瞧之叫人心生欢喜。”赵昉一笑,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二人边说边往右夫人殿去,身后宫人识趣故意落后几步。
殷陈侧首看他,微微挑眉,“我听宫人说,世子惯会讨女子欢心,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赵昉听她语带揶揄,并不恼,依旧笑如春风拂面,“关于我的传闻多的是,殷医者如若有兴趣,我可为医者一一解答。”
行到殿前,赵昉颇有风度地让她先行。
二人一前一后进入殿中。
宫人过来引她到旁殿等候,偏殿前种植了一株高大梧桐。
树下豢养着两只孔雀,头顶如鬃冠羽,浑身羽毛如细细织就的锦缎,昂首行走间羽毛流光溢彩,它们亦有些好奇地歪脖子看向殷陈这个不速来客。
殷陈索性站在栏边看孔雀,不多时,余光中斜见一身着雀绿色鲜亮曲裾的美人分花拂柳而来。
她和赵昉好似都很喜欢鲜艳的颜色,颇有些孔雀开屏时的自傲。
“见过右夫人,右夫人长乐未央。”殷陈微一福身,行了礼。
赵蓝见她盯着那双孔雀看,抬手唤来宫人,宫人捧过一碗粟米,赵蓝抓过一把粟米丢到槽中,将两只孔雀引导近前,让她瞧得更仔细些。
殷陈顺势凑到栏边,忽听赵蓝略带戏谑的声音,“别看孔雀美丽优雅,其实它们生性好斗,酷爱追逐撕咬,一旦打起来必然会分个高下,若是有一只孔雀厮斗受伤,其他的孔雀必然会轮番将其啄死。”
“那这两只孔雀可曾打过架?”殷陈有些好奇地问道。
“未曾呢,或许它们都在等一个时机,将对方一击毙命也说不定。”赵蓝将手中粟米慢悠悠漏进槽中,“你或许有机会可以瞧瞧它们凶狠相争的场景。”
殷陈眉头微紧,她不喜这样血腥的场面,道:“既会生乱,为何不单独喂养?”
挤在槽边啄食的两只孔雀,时而抬头打量栏边衣饰华丽的两个人,在二人眼中,只觉孔雀宛如正养精蓄锐的两个美人,身怀利刃,笑中藏刀。殊不知在孔雀眼中亦如是。
赵蓝有些遗憾道:“一旦它们分开,便会焦灼不安,不吃不喝,直至饿死。”
殷陈微眯眸子,不禁感叹,“真怪啊。”
“你说其中一只死了之后,另一只会否也随它而去?”赵蓝倚栏,纤纤玉指轻敲栏杆,笑问道。
殷陈思虑良久,“民女愚钝,但看两只孔雀身形相仿,或许斗下去的结果是两败俱伤也不一定。”
赵蓝对她这个回答不甚满意,目光移到她发上,“你这发是天生的吗?”
“回右夫人,非是天生,乃是后天疾病所致。”殷陈微垂着眼,礼貌答道。
赵蓝似乎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感兴趣,追问道:“何种疾病?”
殷陈默了半晌,心思从孔雀之论移开,才道:“蛊毒。”
赵蓝似是有些惊讶,关切问道:“身子可要紧?”
“多谢夫人关怀,此毒暂时还威胁不了我的命,尚能为夫人卖一回命。”殷陈嫣然一笑,眼中顿现促狭。
赵蓝如此明目张胆邀她到殿中相见,或是不够聪明,或是太过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