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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52

知礼数,恐有不妥。”

“父亲,我愿与兄长去长安。”霍光却极有主见,站出来道。

霍仲孺看向霍去病,一时面上闪过尴尬之色,咽了咽口水。

霍去病一笑,“那便如此说定了。”

他又与二人叙谈几句,朝霍仲孺一礼,道:“父亲,出发在即,不便多留,儿便先告辞了。”

霍仲孺和霍光送他到路口,霍去病又吩咐县吏给霍家买些田宅,修缮屋子,才打马离去。

霍仲儒抬袖拭汗,好容易打发了仍还要上来打听探问的邻居们,才望向一旁的霍光,“光真的想去长安?”

“阿翁,我想去更广阔的天地瞧瞧,听闻未央宫的石渠阁中有上万书籍,光若能亲眼瞧瞧,此生定然无憾。”

霍仲孺看着眼前少年同霍去病相似的眉眼,霎时无言以对,他不能阻止这孩子奔向更好的前程。

——

殷陈送别了霍去病,顺路往定襄去。

祭拜过殷家班子众人,义妁和义纵留她在定襄住了一阵子。

她已经许久未曾到过定襄,被火烧毁的村子仍然伫立着焦黑的轮廓,藤蔓严密爬满她最爱的村口大树。

她站在村口,下了几番心理建设,仍旧没能踏入那荒芜地界。

她眼前仍能看到生辰日,姊妹们从床榻上将她拉起,簇拥着走到妆案前,小春一壁以指尖沾了红色胭脂涂在她眼尾,拉出一抹上挑的弧度,一壁不忘打趣,“我们闯闯真是变成大姑子!”

殷朗趴在窗棂前,递过来一束带着晨露的花,“闯闯,我特意起一大早从后山给你摘的。”

从前的那些人那些事分明还在眼前,那深入骨髓的痛意已经让她无法再往前跨一步。

她在定襄待了几日,与义纵说了李蔡的疑点。

义纵对李蔡此人颇为了解,此前他还任长安县令时与他打过交道。

距他所言,彼时的李蔡为人豪爽仗义,倒是与现在的李丞相性子不大相像。

殷陈端着杯与舅父碰杯,却听义纵道:“阿陈缘何满腹心事,不妨同舅父说说。”

殷陈讶异看向义纵,她的舅父平常是个极为严肃的人,此时倒有了几分阿翁的模样,殷陈眼内一酸,她眨眨眼,“若我阿翁还在,定然能与舅父把酒言欢。”

义纵这样心思的人,怎能看不清她在掩饰什么,“那可不一定,我对文绉绉的人可没什么好感呢,你阿翁那性子,两杯都趴下了。”

“我阿翁酒量可是顶好的,指不定舅父还会被他喝趴下呢。”殷陈说起殷川时眸光泛起温润光泽。

义纵对这个时而展露出从前模样的少女分外温柔,他是世人眼中的酷吏,人人都怕他。

可这个少女出现在定襄府外,出现在他眼前,清癯瘦削,一对清澈的眼眸直视着他,“我名殷陈,是殷川和义妩之女,听闻义太守乃是我舅父,因而特来寻求庇护。”

她仰着头颅,眸光坚定又自信,那理直气壮的模样,让手上还沾着人血的义纵哑然。

就是这样一个倔强的坚韧的少女,才会在匈奴营活过了两年之久。

他向来铁石心肠,也不禁叹气。

“我近日新学了一曲,不若吹于舅父解解闷。”

义纵颔首,她翻出紫竹箫,置于唇下。

呜咽的笛声低沉婉转,少女微垂的眼睫筛下温暖的烛光。

义妁和齐溪坐在廊下赏月,夏夜清凉的风将箫声送得极远。

远到黄河一杯,狼山以北。

正在横涉流沙的数万汉军伫立在叫人目眩的流沙中。

狂风经年不散地吹拂着,将流沙吹成一个巨大的迷宫。

数万人站在边上,也如蝼蚁般渺小,随时都能被淹没。

这是从未有人造访过的不毛之地,方圆百里渺无人烟,连绿意都看不到。

白日的酷热散去之后,夜里便是极致地寒冷。

骤冷骤热,这是在营中训练时最常面临的考验之一,尽管如此,还是有人上下牙打颤。

整齐又凌乱的声响,如同老鼠啃食粟米。

此次霍去病的大迂回战术,是卫青战术的延伸。

比初征河西更为艰难的是,这条路从未有人踏足过,连匈奴向导都经常因为风沙的移动而晕头转向,更妄论这群从未到过这边巨大流沙的汉军。

恐惧未知的力量,让人寝食难安。

直至深入流沙,霍去病才将此次的作战计划详述,他站在众校尉中间,声音带着自信。

“初征河西,我们对有了初步了解,那一战虽有遗憾,但磋磨了匈奴人的悍勇。前后包夹战术,前方是公孙敖部,我们绕到地方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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