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
终军此时已任辩士谏大夫,正是出使南越的使者之一。
这一年中,两派势力已经明争暗斗许久,樛太后此前还在王宫中设了鸿门宴,欲借汉使之手除掉吕嘉。
然吕嘉也是有备而来,令其弟带兵在外接应,汉使亦不愿掺和南越两派争斗。
樛太后杀吕嘉计划失败。
如今吕嘉已经称病不出,已在暗中谋划另立新君。
霍去病听着,眉头微紧,道:“樛太后与赵兴好歹是名正言顺的南越王和南越太后,为何如此不得民心?”
终军挠挠头上进贤冠,欲言又止,最终道:“这,你还是去问安国少季罢。”
殷陈牵着霍嬗,一路观察着王城情形,南越王城与十年前别无二致。
但街市行人寥寥无几,少有的行人也行色匆匆,街上的侍卫倒比行人更多,几人一入城门,便有人在暗处盯着了。
殷陈问终军,“如今南越局势如此,今上有何打算?”
终军面色严肃,“今上一开始想着南越王和太后已经臣服,想以让赵兴母子到长安朝见的途径收回南越。谁料吕嘉散布流言,传言汉人接管南越后,南越本地人原本的利益将被剥削挤压,因此南越本地人对汉使很是抵触。吕嘉也多次上奏,说赵佗开国以来,便定了规矩,永不归秦。这朝见之事迟迟未能有所进展。”
“如今伏波将军路博德驻扎在桂阳,吕嘉不敢轻举妄动。”
徐徐图之,殷陈暗想这果然是他的作风。
“区区一个南越小国的内乱,你们竟拖了一载有余。”霍去病冷声道。
终军被他这话刺得背冒冷汗,不再言语。
五年未见,这小子说出话来还是把人噎得死死的。
终军已经为他们安排好了住所,待将人安顿好后,他嘱咐了几句,又留下几个守卫才辞别而去。
客舍中,将行装整理好后,殷陈喝着荔枝酿,道:“依郎君看,南越王城还能风平浪静几日?”
霍去病正在霍嬗扎头发,“陛下往西南送信的同时,想必已经派兵往南越了,瞧这王城中形式,不出半月。”
殷陈随手递纚带给他,托着下巴感叹,“十年前,霍郎君千里赶赴南越还历历在目。”
霍嬗好奇扭头问道:“阿翁为何人千里奔赴?”
霍去病复扶正他的头,总角绑好,“自然是为你阿母。”
“阿翁给我说说罢,我竟从未听过这些事。”霍嬗扯着他的衣袖央告。
霍去病已年近而立,较之当年,面容更为深刻坚毅。
他清了清嗓子,“这,这得从居涂说起了。”
殷陈和霍嬗一听,双双趴在案上做晕倒状。
霍去病自顾自说起来,“那是元朔六年的谷雨日……”
霍嬗吐了吐舌头,“阿翁,这些我听了不下百遍了。”
“是吗?我倒觉得,从霍郎君口中说出来,倒是历久弥新。”殷陈倒了杯荔枝酿递给霍去病。
霍去病挑眉看着递到眼前的陶杯,一低头就着她的手喝了。
腻歪。
霍嬗撇嘴,起身一溜烟跑了。
门外有终军留下的守卫,殷陈倒是不担心他会走丢,扭头嘱咐道:“别走太远了!”
“知晓了。”霍嬗十分懂事地顺手给二人关了门。
霍去病给她揉揉腰背,“这几日都在赶路,累不累?”
霍去病的力道掌控得刚好,温热的掌心贴在腰间稍稍使力,殷陈舒服地眯起眼,“还好。”
霍去病将下巴搁在她肩上,气息贴近,极细致地吻她耳垂上的银耳饰。
腰间温热的掌也在往前游走,指头勾住她的衣带。
殷陈意乱情迷之前,捉住他往前探的手。
他的齿便不满地加重了力道。
殷陈低喘着松开他的手,“我累了。”
“方才不是说不累吗?”他在她耳际道,一股奇异的酥麻感顺着他的声音顺着肌肤逐渐蔓延开来。
说着,手仍不老实地解开衣带,掌心带着熟悉的力道在她胸前流连,殷陈薄弱的意志力几乎就快溃败,忽而屋外传来声响。
“贵人要的热水到了。”
殷陈扭头与他对视一眼,抬手将他推开,理了理身上散乱的衣裳,“我去寻阿婴。”
她问了门口守卫,出了客店去寻霍嬗。
霍嬗是个极让人省心的孩子,倒是没走太远,殷陈瞥见不远处的有人衣角闪过。
霍嬗也发现了,他手上捏着银针,正寻思着将那二人捉了。
母子二人眼神一对,殷陈轻巧绕到那人身后,匕首便递到了那人脖颈,“阁下一路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