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面无表情回眸,一字一句解释道:“我只是要去上课。”
裴景忱露出很不信的眼神:“晚柠很喜欢学校的生活呢,上次你笑得很开心……你都没有对我那么笑过。”
“我说过,晚柠是治疗我的药,你要离开的话,我是真的会死的。”
戚晚柠听得额头血管跳了跳,注意到他手中拿着的蛋糕刀,与他冷白色的皮肤十分相称,反射出微弱的金属寒光。
这刀虽然不算锋利,但也是尖锐的利器,都可以想象这个男人下一秒割开自己大动脉的样子。
或者是她的?
有过被压在床铺的经历,她更加深切认识到他们之间的力量差距,硬碰硬肯定是行不通的。
戚晚柠紧张得收紧手指,想了想:“今天这节课我是必须要去的,你愿意跟着我就跟吧。”
裴景忱眼眸稍微黯淡了些,嗯了一声,看起来不算满意这个折中的办法。
食之无味的吃过芋泥蛋糕,她上楼收拾东西去学校。
一转眼,男人已经换好了简单的白衣黑裤,身材高挑,漆发蓬松微乱,看起来真的和男大生没有什么两样。
因为右脸那道歪歪扭扭的十字疤痕,还平添几分高冷痞帅的味道。
走到别墅门口,裴景忱贴心地为她撑开伞。
戚晚柠又败给了对方可怜兮兮、湿漉漉的目光,意识到他早上什么都没吃,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不饿吗?”
“舌头……不太方便。”他抓紧机会开始卖惨,“晚柠咬得还有点疼。”
戚晚柠:“……”
幸好此刻周围没有多余的人,不然她是真的会羞到钻地缝了。
她忍不住压低声音狡辩:“还不怪你不松口,怪我吗?”
裴景忱看了看女孩烧得通红的耳垂,唇角小小地翘起:“嗯,怪我。”
“怪我太爱吃你了。”
……
今天由裴景忱亲自开车,戚晚柠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雨天为了驾驶安全,全程她都没有出声,就怕一言不合刺激到这位手握方向盘的人。
豪车停在附近停车场,需要走五分钟左右到达学校。
天际灰暗无比,不间断的小雨将两人困在伞下这块方寸之地,裴景忱一手撑着伞,一手拿出准备的黑色口罩戴好。
戚晚柠狐疑看他,他立即偏过头去,略带落寞地:“这样应该就不会吓到晚柠的同学了。”
戚晚柠:“……”
他是真对自己的美貌没点数啊。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一会儿看见池茵还要向她解释这张脸。
到达公开课的大教室,好友果然闻着八卦的味道就过来了,看见他们不避嫌坐在一起,一脸坏笑地:“诶呦,你们俩这是……”
后半句话池茵被一记冷眼堵住了。
不,准确来说是两记。
坐在最后一排、戴着口罩的男人抬起头,浅色的瞳仁释放着清冷的压迫,极易让人联想到巨蟒的眼睛。
池茵干笑两声,抱着包识趣坐远。
戚晚柠看了看身边特意为好友留出的位置,有点生气裴景忱这个态度:“你就不能对她温柔点?”
平日里跟她温温柔柔,哼哼唧唧的劲儿哪儿去了?
裴景忱支头看着窗外的落雨,闻言,投来充满不解的一瞥:“她又不是你,我为什么要温柔?”
戚晚柠看着某人不爽的侧颜,无奈叹了口气。
莫名联想到高中时期喂养过一段时间的那只“恶犬”,只对她一个人乖乖露出柔软的肚皮,对其他人都是张牙舞爪的。
今日算是她和裴景忱第一次单独出门,总觉得这个男人出门和在家里完全是两个样子,在家里还算柔软,一出门全身都会绷得很紧。
如果他的身上有坚硬的鳞片,此刻一定会是全部乍起的状态,有人胆敢靠近就是一道划破血肉的伤。
就连前面的同学转头问戚晚柠要张纸巾,都会被他锋利的眼神审判很久。
裴景忱好像只会对她特殊。
仿佛特意给她开启的秘密通道,她的靠近和触碰,都会让他乍起的尖锐鳞片沿着纹路自然收缩,从不伤她,反而会流露出一种隐晦的满足。
戚晚柠因为这种反差诡异地愉悦了一下,不动声色拉过课本,埋头记笔记。
很快,旁边那黏黏乎乎的视线就重新贴了过来。
裴景忱慵懒趴在桌子,静静注视着她,轻易就能看见他眼神中可怜巴巴的讨好。
戚晚柠被盯得别扭,顺手拿起课本展开挡在他的脸上。
他也不动,任她折腾,等到课本不堪重力倒下时,又重新露出那双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