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断定她没有反抗的能力还是太自信自己完全能够对付她。
那天,借着割断纱布的机会,她将那把锋利的弯刀握在手中,然后抵住男人的喉咙。
他没有动,还是那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哪怕那把刀已经浅浅划破了他脖间的皮肤,也是反应平平。
“你还是想走是吗?”长长的漆发遮掩双眸,银白色的面具下,他的声音又闷又冷。
“让我看见你想活下去的欲望,你才能走。”
当时的男人没有看她,默默将脖颈贴上她的刀,有点引颈受戮那意思,等待她的回答。
戚晚柠被对方逼得实在没有办法,攥紧弯刀,虽然她很不想伤人,但是面对这样一个疯子不见点血是没有办法收场的。
于是她高举弯刀,闭上眼,往他的腹部刺了一下。
记得连刀尖都没有没入男人体内,她手一松开,那把刀就顺势掉落在地。
但她又实实在在刺中了,至今都忘记不了刀刃割破布料、割破肌肤传递过来的可怕触觉,而且全都是血。
后来,戚晚柠头也没回地逃了出去,再也没有跟那个男人见过面。
时至今日回想起来,当天他受伤那么严重,会不会她刺中的那一刀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回忆浅浅结束,戚晚柠额头起了一层凉凉的薄汗,不太确定地:“他应该没有死……我不知道。”
裴景忱从她的表情中读出了害怕与慌乱,垂下眸,在她头顶上轻轻揉了一下,安抚道:“嗯,他应该没有死。”
“在t国生活的人,命都挺硬的。”
不知道是这句不轻不重的安慰起了效果,还是对方的摸头杀实在温柔,戚晚柠跳动不安的心脏竟真的渐渐恢复正常节奏。
同时她也觉得裴景忱怪怪的。
以他偏执爱吃醋的性子,不应该将她那段被囚禁的灰暗时光盘问个究竟吗?比如有没有被欺负,或者是触碰,或者更加过分的那件事……但他都没有。
她都做好准备如实告知了。
可是男人都没有追问,甚至看起来比她还不愿意提及,一直阴晴难辨地低着头,眼底如黑暗中的枯井,荒芜一片。
“抱歉,让晚柠回忆起了不好的事情……”他垂着睫,慢慢解开绑在她手腕处的真丝领带。
丝绸的触感一瞬抽离时,肌肤表面带起一阵酥麻感,戚晚柠难耐地揉了揉,有些奇怪地歪头:“你……就没有什么还想问我的吗?”
“比如我有没有——”
“不想问。”男人垂了垂眸,顺手就将那条真丝领带抛进垃圾桶里,“那个男人欺负过你,应该死了才对。”
戚晚柠一时语塞,看了看比她还生气的裴景忱,感觉有点好笑,愈发觉得裴景忱和那个人有很大的不同。
虽然都有过很偏执霸道的行为,也绑过她,但若是那个可怕的人,才不会因为她的一句不喜欢就放过她。
这种不同让她心安。
不然她都要怀疑是那个男人重新找回来了。
鬼使神差的,戚晚柠伸出手,在床边不太高兴的某人头上揉了下。
他太高了,她还得从床铺上直起身子才能够摸得到。
不知是淋过的雨水未干还是起了一层薄汗,他的发丝有点潮潮的,散发出好闻的洗发水清香。
似乎被她的主动惊到了,裴景忱愣了一瞬,旋即缓缓扬起不解的眼眸:“晚柠又在讨好我?”
“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戚晚柠都快被他的委屈和小心翼翼柔化了,将手指插入他的发丝间,抓了抓:“不是讨好,是奖励。”
“奖励你听了我的话,将我放开了。”
养过宠物的人都知道,恩威并施的手段最管用。
果然他一听,瞬间卸下警惕,舒舒服服享受起女孩对他的奖励。
“嗯……”
“我喜欢这个奖励……”
某人实在是太会叫了,好不容易淡下去的气氛猝然又被点得火热。
他靠近了些,两只大手顺势揽过她的腰际,以更加方便的姿势低下头,蹭着请求道:“左边已经很舒服了,还有右边……”
极像只卖萌撒赖的大猫,请求主人雨露均沾地爱抚过他身体的每一寸。
戚晚柠笑了笑,更加有了在撸大型毛绒动物的实感,大约持续了几分钟,她的手实在有些累了,停下来:“手酸了……可以了吧?”
男人的头发完全乱了,留下被她蹂躏过的痕迹,想到马上要去做晚饭他没有再坚持,不舍地睁开眼睛:“晚上再继续吧。”
“今晚我还过来跟你睡。”
他从她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