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本不属于我们的那种东西,一直在可笑的努力。”
“不过我早早醒悟了,没有像你一样越陷越深。”
“你自己应该是最清楚的吧?仅仅是为了得到老撒卜的赞扬,这些年来你都做了多少事?”
“你当初建立的这支势力是不是也是为了获得老撒卜的认可?”
“可惜结果,你还是被贬得一文不值,所以才会想用这支势力打败你的父亲,证明你的能力?”
萨图乍下压眉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太蠢了!”裴景忱抬起他的左手臂,从他手指上摘下那枚代表势力首领的戒指,攥在手中,“从老撒卜把我带回去的那天,你就应该知道,你根本比不上他手中的权利。”
“就算没有我,他也会找其他方式来牵制你的,他害怕因为你这个儿子的存在,被那些手下逼得早早退位。”
“在老撒卜眼中,权利一直都要大过你这个亲生儿子,你早就应该明白这一点!”
萨图乍不愿相信,愤怒地瞪着裴景忱,片刻,无力地垂下头。
裴景忱觉得他应该是懂了,嗤笑一声:“曾经有个女孩对我说过一些话,我觉得很有道理,现在觉得也挺适合说给你听的。”
萨图乍抬头。
“你应该接受这个世界上无人在意你,活着,不要期待谁的问候,死去,也不必期待谁的眼泪。”他说。
“女孩?”萨图乍似笑非笑:“是你的妻子?”
男人嘴角上扬得更深,嗯了一声。
那个场景他至今为止都还记得——窗边,微风,女孩迎着落日余晖眺望远方,整个人都被暖色浸染,清澈的黑瞳镀了层淡淡的光亮。
她说出这番话时,那么美好,却萦绕着隐隐的哀伤。
他站在旁边看着她。
胸腔里的那团肉跳动得乱七八糟。
第73章 您知道‘恋爱脑’吗?
“要我带你去见老撒卜吗?”裴景忱问。
“不……不用。”萨图乍敛下笑容。
他甚至都能想象他的父亲会做什么, 恐惧得直发抖,“他一定会用看可怜垃圾的眼神骂我是蠢货,说我竟然会因为一条狗对他发起攻击。”
“布克是我母亲去世之前送我的, 却被我在地下室里亲手杀死, 那个人还逼我吃下布克的内脏……”
“我不想再看见那个人了,再也不想被他当做垃圾一样辱骂!”
感觉萨图乍的精神变得有点不太正常, 裴景忱挥挥手, 命希尔将人带下去。
老撒卜当然不会理解他的亲生儿子怎么就突然对他发起了进攻,因为他只看见布克是一条狗,更加忽略了萨图乍那与日俱增的负面情绪。
可能还会奇怪,好好的一个蠢货怎么就突然学会了反抗?
萨图乍残留的势力陆陆续续被押走。
这次的战争地点是北部的富庶地带, 不远处就是老撒卜的私家庄园, 富丽堂皇的高级别墅经过残酷的炮火后也是满目疮痍。
裴景忱推门进去的时候, 房间没有恢复正常供电, 光线昏暗。
老撒卜一个人站在那副血腥阴暗的农神食子图前, 默不作声用手摩挲画面。
男人手持武器,笑着问:“亲手逼疯了你的亲生儿子,感觉如何?”
老撒卜没有回答他, 站在几盏点燃的蜡烛里, 身形寂寥。
这一刻, 裴景忱发现这个男人是真的老了,头发花白,年迈佝偻, 十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势力首领终究抵不过岁月的侵蚀。
视线下移到老撒卜自然垂下的右手,那个位置小拇指残缺, 是裴景忱亲口咬掉的,现在套着一枚雕金镂空的护甲。
还记得十年前, 老撒卜面对这根血淋淋的断指,没有愤怒,甚至还变态地笑了起来,裴景忱都能从他那双鹰眼中看见对自己的欣赏。
老撒卜曾亲口承认过,他说他的儿子就该这样,像一把趁手的、锋利的、残忍的武器。
于是,他不仅没有计较裴景忱咬断了他的小拇指,还将他接到了北部的庄园,抚养他长大,送他去军校。
当时裴景忱为了寻找裴桑那个雇佣兵,也在试着和各方势力打交道……
“裴,你知道这幅画的传说吗?”老撒卜突然开口,拽回裴景忱的思绪。
他仰头看向这幅西班牙作者的阴暗之作,娓娓道来:“画上的是农神萨图尔努斯,他在杀死自己的父亲后一直忌惮着他的临终遗言——‘你终究也会死在自己的孩子手中’,于是为了打破这个预言,他便接二连三将自己的儿子吞食入腹……”
“但最终,农神还是死在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