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舒婉甚至觉得,这位裴先生应该是一个比赵允城还要恐怖的危险分子。
晚柠就是他的安抚剂,她不在,他就完全失控了。
于是她默默摸向口袋里的防狼喷雾——晚柠送给她的,说是以防万一。
然而裴景忱只是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就挟有压迫地走过她,下楼梯:“阿达,安廷……晚柠不见了,给我去找到她。”
“要尽快。”
他的口吻极为轻松,找人都说得像是命他们出去买一包盐。
戚舒婉更加确信这个男人是有能力找到晚柠的,目前只是时间的问题。
“裴先生!”她叫住气场全开的裴景忱,“你找到晚柠想怎么做?”
“是想像两年前那样将她锁在屋子里,然后用手铐将她拷在床头,像囚禁一个可怜的宠物,这就是你希望的是吗?”
男人停住步伐,背影宽阔挺拔。
“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晚柠,难道就是不顾她的意愿,强制性的将她捆在你的身边?”戚舒婉激动地抓着二楼栏杆,“你到底想要晚柠成为你的妻子,还是一只满足你占有欲的宠物?!”
裴景忱寸寸扬起黯淡无光的眼眸。
最后一句话直接戳中他的心脏——“裴先生,你真的爱晚柠吗?”
我真的爱晚柠吗?这一瞬,他也在心里反问自己。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他很爱她。
他的整颗心脏,身体里的每一寸血肉、每一颗细胞乃至包括他的灵魂,都在疯狂地迷恋着她。
如果晚柠愿意的话,他都可以完全献上自己的肉/体和灵魂,供她把玩。
他从未如此迷恋过一个人,恨不得与她融为一体,吞下她的骨头。
“我当然爱她。”裴景忱说得很有自信,“如果不是怕她疼,我都想吃掉她。”
最先想要吃掉的,就是她那张总是骗人的嘴……
戚舒婉听得头皮阵阵发麻,下意识抓紧栏杆:“你的爱太奇怪了,会吓到她的,你想要的到底是她爱你,还是怕你?”
“晚柠是不会爱我的……”他惨淡一笑,缓缓回眸,“我曾经对她做过不好的事情,晚柠说过她不会原谅我的。”
“所以,我就只能用这种不好的手段,将她留在身边。”
说着,他就神色冷漠继续往楼下走。
戚舒婉着急追下楼:“那你就不怕把她给逼死了吗?”
裴景忱脚步一顿。
“你应该了解晚柠的性格,太清醒又太倔,你就不怕你的强迫逼得她选择毁了自己吗?她那个性子,不是做不出来!”
闻言,男人的指尖颤了颤,最后倏然一收紧。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他怕了,态度终于放软。
戚舒婉:“给她一些时间想清楚吧,在此期间,不要去刺激她。”
他闭眼缓了缓,用力去抓一直疼痛难忍的心口,异常艰难地吐出那个字:“好……”
只有不伤害到晚柠,他可以忍。
……
某郊区别墅。
戚晚柠接到了姐姐的电话,很意外裴景忱竟然能够同意,还以为这个男人会发了疯似的满a城找她。
听说他是顾忌着她的性命才选择退让一步的,心里稍稍有了波动。
“那他有没有伤害你?”她关切询问戚舒婉,虽然她觉得裴景忱不会,但万一呢。
“裴先生没有为难我,就是样子有点吓到我了。”戚舒婉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关上房门,“你应该也是相信他不会伤害我,才让我帮你这个忙的,不是吗?”
戚晚柠不自然地咳了一声,用手里的笔挠了挠头:“也没那么相信他……所以才会把防狼喷雾留给你。”
“你真觉得我用那东西就能对付裴先生?”之前的危险场景* 戚舒婉可是亲身经历过的,面对十几只枪口,裴景忱可是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
戚晚柠抿了抿唇,总觉得姐姐话里有话。
“我觉得你心里是有裴先生的。”戚舒婉说,“但你又讨厌心里有他,对不对?”
被戳中了拧巴的小心思,她略显烦躁地在书本上画了几个圈,嗯了一声。
“你就是太清醒了,我之前不是劝过你,糊涂点会比较快乐。”戚舒婉继续说,“你应该能看得出来吧?裴先生对你是最特别的,他只对你一个人温柔。”
“今天在我面前的他,和过去在你身边的他,完全就是两个样子,可把我给吓坏了。”
“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不知道要怎么跨过心里那道坎。”戚晚柠继续烦躁地画圈圈,“姐姐,你是想劝我和他在一起吗?”
“我可没那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