幔飞舞中翩然走来,挺拔,修长,凛凛威风。
黎夙鸣瞳孔一缩:“你怎么会——”
嘭!裴景忱用力一拳打在黎夙鸣的脸上,橱窗里精致的“人偶”经受不住如此大力,狼狈地摔落在地。
恰好是戚晚柠的脚边,她嫌弃地缩了缩。
这一次她没有阻止,任凭裴景忱彻底失了控。
男人如露出獠牙的凶兽,不急不慌拽着黎夙鸣的一条腿拽到沙发后面,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一拳一拳挥得特别用力。
双方都没有说话,裴景忱安静地打着,黎夙鸣安静地受着,一时间,全都是拳头落在身体上的动静。
这时候,戚晚柠注意到裴景忱的右臂几乎没有动过,像条假肢无力地垂坠在身侧,看上去受伤严重,她迅速开口阻止。
男人动作一顿,血液沿着他的白皙指节滴落,他酝酿了一下才找到和她讲话的温软嗓音,蹙眉开口:“晚柠还想帮他求情吗?他都这么对你了。”
此话一出,默默忍受拳头的黎夙鸣突然就笑出了声,咯咯咯咯,异常刺耳。
戚晚柠听得火气冒了冒,想到现在不是和某人吵架的时候,忍着气:“我没想到帮他求情……我很难受,过来扶我回房间。”
裴景忱仅仅犹豫了一秒,就放下拳头起身。
视线对上的瞬间,女孩脸上不自然的潮红让他意识到了什么,睫毛轻颤了下:“……很难受吧?”
他在她身边蹲下,伸出完好的左手,想要将她抱起来,“晚柠可以揽住我的脖子吗?”
戚晚柠顾忌着他受伤的手臂:“你扶着我就好。”
下一秒,男人已经将她托抱了起来,她赶紧揽住他的脖子。
这不是裴景忱第一次单手抱她,还是那么轻松自然,极富男性的魅力和安全感。这么一对比,刚才黎夙鸣两条手臂吃力抱她的样子就变得非常滑稽。
路过沙发时,裴景忱有意侧过角度遮挡,避免她看见那些血肉模糊。
戚晚柠就这么软绵绵窝在男人的怀中,嗅着他身上独特的馨香,凉凉的,淡淡的,很好闻的味道,一直描述不清是什么。
可能就像猫嗅到了猫薄荷,很难形容出这是什么味道,但就是很喜欢。
她闭着眼睛轻嗅,突然感觉某人的手臂不自然收紧了一下——
“晚柠……”他的声音黯哑颤动。
闻言,戚晚柠缓缓睁开眼,正对上他那条修长白皙的脖颈,而她的鼻尖正若有似无蹭着他的喉结。
如此近距离,她发现裴景忱这里还有一颗小小的痣,更添性感。
她倏然清醒,红着脸为自己狡辩:“都怪这个破药……”
他嗯了一声,忍住自己的情绪:“是会有催/情的效果呢。”
“用冰水多泡一泡就好了。”
走上二楼卧室,裴景忱将她放在沙发上,转身进入浴室。
恍惚间,这个场景让戚晚柠想起了两年前,这个男人也是用了一大桶冰水帮她消掉了难受的药效。
当然,那时候的他不会像现在这么温柔,而是直接粗暴地将她丢进木桶里,还让她呛了水。
那时的房间也不如这间现代化的浴室干净,戚晚柠还记得在发黄发霉的墙角发现过几只蟑螂和不知名的虫子,她就一个人在放满冰水的大木桶里泡了整整一夜,都怀疑后面的严重痛经是不是由此引起的病根。
她坐在沙发上往浴室里看,这个角度,恰好可以看见男人英挺的右肩,脱臼变形的右手无力耷拉下来。
戚晚柠差点都忘了他是在车祸中死里逃生的:“你先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一地全都是他滴落的血。
裴景忱没有听清,关掉凉水阀又问了一遍,“晚柠说什么?”
“你受伤了,先去医院吧。”她又重复一遍。
他先是一愣,旋即眼睛微微亮起,小心试探:“……我可以理解为晚柠在关心我吗?”
戚晚柠没说话,错开眼,算是默认。
“我好久没听见晚柠对我的关心了。”他对她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眼中充盈了小心翼翼,“还以为这辈子都听不到了。”
话题突然因为这句小小的导火线,七拐八拐重新回到了严肃的位置,戚晚柠不得不再度正视起来他们之间的关系。
房间里的死寂让裴景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笑容渐敛,不知所措地垂了垂睫。
她终于问出了那个困扰已久的问题:“你回来找我,是不是又想将我变成你豢养的宠物?”
他一怔,难以置信缓缓抬眸。
戚晚柠注视着他:“你对我这么温柔这么好,是不是也是一种狩猎我的新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