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池子里爬出来,是一双手,把胡胖子拖下水的手,烂皮包着骨头,还传来一声胡胖子尖叫的声音:“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不救我!我做鬼不会放过你们——!”
“有,有鬼……胡哥儿淹死了,胡哥儿死了!”
“完了完了,胡哥儿没了,俺娘会打死我们的。”两个黄伢子被吓傻了,他们大喊着,摸爬打滚地往前跑,却发现,陈鹤年没了踪影。
陈鹤年早跑了,人怎么可能在水里说话呢?他撇下其他人想找原路下山去,可却被野草迷了眼,面前的地界一点也不熟,他不知道跑了多久,腿已经酸了,喉咙也很痛,火辣辣的他大口喘着气,脸蛋更红了。
周围的光线越来越暗,身后的草丛里悉悉索索的又传来一阵动静。
“黄伢子?”
陈鹤年希望是黄伢子,可他大概是这世上最倒霉的人,来的是当初离开的黄皮子。
好几只,个头大,立在他面前,跟人眼睛似的盯着他,还流出了口水。
原来那只跑走的黄皮子是去叫自己的同伴了,陈鹤年还没见过这么大阵仗,黄皮子挡住了他的路,大眼睛跟一双双小眼睛面面相觑,他开始往后退,可这时,一只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胳膊,那手冰得他肩膀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