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人地点。时与好久没正经当过这个站在墙角上的角色, 有点出神, 一时竟然还有点不习惯。
她老老实实站着,垂着手, 盯着走廊的转角不小心就走了神, 瞳孔慢慢放大,目光也开始涣散。姜澜对她这发呆的样子可太熟,一巴掌又扇到她头上:“你心里还有数吗?”
时与:“……呃啊!”
“这是怎么回事,”姜澜拿着江鹤吟的报告, 对时与这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气得牙痒痒, “时与, 疯了是吗,你要把性过激的犯罪条目都做一遍?还上来就挑一个二星权贵家的用,玩这么刺激的?你是做事不计后果的小混混吗?有意思吗?”
她好久没挨姜澜的骂,心里直呼冤枉但又不敢出声, 出声能说什么?说她是无辜的, 原本只是想好心收留江鹤吟一晚,没想到对方先勾引她?苍天,简直不敢想这话说出来有多可怕。
检查报告卷成一个纸筒对着她的鼻尖, 时与向后缩脖子,祈祷姜澜给她留点面子,别把她拖到人前去揍,闭上眼睛等着挨打。
——
时与打了个报告送江鹤吟回来, 又在病房里被姜澜半路抓出去,留下江鹤吟自己待在医疗舱, 又被从医疗舱推走落单。
他身上的伤情与这段时间照顾的伤患一样,要说的话都是没什么技术含量的皮肉伤,因而在里头不用躺多久很快就好得七七八八。原本来第八星分明担任的是医生的角色,然而此时也就只能穿着一身病号服半躺在床上无聊地玩指甲,一通检查后身上的身份牌也换了,性别从beta变成omega。
不知道有什么事,母亲难得给他发了通讯,可惜他觉得现在的样子最好不要见人,他甚至从阿斯克勒返回时连家里来的那些人都没通知,也不知道他们在哪,估计现在还在哪个角落等他的消息。
家里来的那些人无所谓,但母亲那边不敢不回复……江鹤吟搜肠刮肚给自己找了理由说在忙,母亲那边也不坚持,直接发来了一些文件,对江鹤吟说:[下次会议地点在二星,逸陵市,让时与申请来参加。]
唔,会议……
江鹤吟鼓起嘴巴看看门口,病房和走廊都安安静静的,估计时与还暂时没有回来的迹象,于是他先偷偷摸摸将文件打开欣赏——母亲给他发正式的会议文件,这可是第一次,他还从来没看过这些东西呢,总之就让他先替时与看看这里边长什么样。
会议文件结构很严谨,一句话分成三段来写,内容相当冗长,分明都说alpha们天生不那么有耐心,看来工作的时候正常,只有哄omega的时候会犯这种毛病。发来的文件看了一半,他大致知道这是些什么事情,走廊里传来脚步声,江鹤吟动动鼻子,把文件关上。
时与推开门走进来,侧边脸颊莫名压了一块纱布棉垫,表情臭烘烘的,江鹤吟坐好,胳膊和腿伸直,拖着声音小猫似地、黏糊糊地叫:“时与——”
“亲亲我。”总之其他事情先放在一边,他抬起头闭上眼睛,等着时与来投喂一个几小时不见的重逢亲吻。
时与关上门走近他那张病床,看着他的脸,冷笑一声并不说话,捏着他的鼻尖往上提。
江鹤吟抓着她的手腕发出含混不清的抗议声,呜呜又叫起痛来。时与放手,江鹤吟低头揉揉鼻子:“干嘛对我撒气……”
这都是因为谁啊!
时与不爽,坐到他身边捏过他的被角往外扯:“你真好意思……怎么还在病床上?”
江鹤吟又咿咿呀呀叫,他打掉时与的手让她不许动,确认保护好自己的被子后立刻拢起头发,低着头,把脖颈往他眼前凑。
“还有伤呢,看到没有。”
虽然他们已经进行过一些深入的交流,但按理说还是不应该乱看omega这种隐私.部位,时与下意识向后躲了一下,听江鹤吟叫了声“喂”,这才猛然惊觉自己的动作很没必要,终于把目光聚焦过去。
白嫩的后颈上还留着几块没掉痂的伤,从他这个动作角度能明显看到他背后脊骨的凸起,挺漂亮,但时与左看右看也找不出有什么不对,心中方才挨了顿打还略有憋闷的情绪全然化成疑惑。
……所以这是哪里出问题,还值得他躺在这休养?
“好严重的,”江鹤吟说:“我的伤都没好,你刚才竟然还又欺负我,好疼,你看这里还有好大的伤……”
时与:“……?”
时与震惊地戳了他颈后一下:“你说这个血痂?结了痂还疼?这有我指甲盖大吗,我现在给你抠掉怎么样?”
江鹤吟一缩脖子:“噫呃!”
他又开始脸红。
时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