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日光洒下,他眯了一下瞳眸,借着这抹明亮,看清了每一个人的面孔。
陆括。
他看到,那个身形佝偻的男人,被人带着,走上了高台,双脚之间捆着锁链,双手也未能幸免。
他清楚的知道,这一切与他无关。
可他仿佛真的是陆清远,看着昔日威严敬重的父亲,此刻被人死死按压着。
刽子手将烈酒浇满砍刀,一刹那,陆府诸人哭泣与哀嚎将他席卷,他与众人一同跪了下去,心中却没有丝毫感觉。
这样的场景,他见的太多了。
阴阳两隔,亲人分离。
好的是,那陆括虽死,可还有一群人为他哀嚎,而他,生来便是孤身一人,亲生父母都不在意他。
他麻木的心脏浮起一抹嘲讽。
不知是嘲笑这廉价的眼泪,还是嘲笑愚昧的世俗。
总而言之,那日之后,他稀里糊涂结实了陆青柏。
陆家一族,满门流放边塞。
朝堂下旨,任其自生自灭。
可层层下来,从京城到边塞这一路,便有许多人不明不白死了去,仇恨的种子在心中萌芽,昔日风光霁月的陆小将军,如今变成了见不得人的明崇教首领。
这一夜,裴宿洲被梦魇缠绕,睡的并不安稳,倒是玉芙,一觉睡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