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声先至,程晴解了披风,将手中的暖炉交给婢女,温声道。
“姑母,他不会通敌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他不是那样的人……”
看见程晴,玉芙忽然激动起来,这几日,她反反复复昏迷着,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裴宿洲会是姑母口中那样大奸大恶之人。
“你就这么信他?”
程晴蹙起眉。
“我信他。”玉芙忽然掀开身上的棉衾,跪在地上:“姑母,无论如何,请让我见他一面,否则,我是不会相信他会害父亲的。”
“你执意如此?”
玉芙重重的点头。
程晴眉中的寒意忽然软了下来,她轻轻叹息,片刻后,上前去扶她:“好孩子,你的确没有看走眼。”
玉芙眨了眨眼,不明白程晴为何会突然这样说。
七日前,军中确有通敌之人,那人是看管军马的一个小卒,不知什么时候探听了内部要事,便设法传给北戎,致使粮草损失惨重,若不是裴宿洲提前料到,否则,程崧便会背负一个看管不力的罪名。
若是战败,此罪名便会被无限放大,他在邺城的付出与谋划,便会溃散。
“姑母若是觉得我言之有理,不妨按宿洲说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