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就先算了。我记下了,回头一起算吧。”
这话她已听了许多遍了,从她跟着他做事的那一日起,每当她要领罚时,他便是这般说辞。从前她要领鞭子时他是这样说,后来她要罚银子时他仍是这样说。
可直到今日,她既没有领过鞭子,到手的银钱也没有被罚没过。
对此她没有感激,而是常常有些惶惑。她觉得他做事随性,又觉得那随性背后都有理由。
她实在看不明白这男子。
饼屑落入池水中,鱼儿又开始争抢起来。专心投喂的男子甚至没有回头,却轻易猜到了她的心思。
“你会着急,自然是因为先入为主,对她早早种下疑心。是狐狸早晚会露出尾巴的。此次苏府寻人入府问诊,不就是个引狐出山的好机会?”
姜辛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可转念想起那半张烂纸上歪歪扭扭的名字,实在有些不能接受。
“可那宝蜃楼的名帖中,可疑的人也不少,少爷为何一定要选她?”
“自然是因为……”许秋迟故意拉长了音调,半晌才郑重其事道,“自然是因为她医术高超。”
姜辛儿不说话了。
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特别是今日去看过那“果然破烂”的果然居后,她越发觉得眼前的人只是随口说了些什么来敷衍自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