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没有什么意义的“小事”也没有那么多她想象中的风险的。
就算没有从树间跌落,她在丁翁村村口那条破路上也没少摔跤。而现下她所做的,不过是从小心地趴着、变为小心地站起身来而已。
这世界其实并没有因为她的这一举动而发生什么变化,但她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世界在她眼中似乎多了些什么。
深绿色的桑叶在她头顶一阵沙沙作响,秦九叶抬头望去。
那是一只正在搭窝的喜鹊,它衔着枝条落在树顶,正有些警觉地看着她。
一人一鸟就这么对峙着,那喜鹊没有退缩,在枝头居高临下地翘着尾巴,宣誓着自己的“主权”,直到秦九叶先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鸟雀尚且想要攀一处高枝做窝,为了捍卫一棵选中的树叽叽喳喳到最后一刻,她又为何要在还没开始迈出步子前便自己束缚住了手脚?
柴米油盐、半间瓦舍实为她所愿,霜叶琼花、天高海阔亦她所愿。
她行医救人并不总能赚到银子,但她还是那样做了。若只考虑赚银子的事,她做这些似乎并不是为了自己,但遵从内心又何尝不是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