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
跟着这些人光顾码头,一般不会被当做肥羊去宰,秦九叶正要起身跟上,下一刻目光却顿住了。
那一众挑夫苦力的最后,走着个须发斑白的老头,含着胸、窝着腰,瞧着像是半截要被压断的老核桃树,身上的担子却不比前面那些年轻人看着轻。
秦九叶顾不得背上东倒西歪的破筐,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
“阿翁?”
她哑着嗓子喊了一声,那挑担子的老翁终于停下脚步、逆着晨光向她望过来。
秦九叶脚下步子越来越快,几乎是一溜烟地跑到对方跟前,气喘吁吁地问道。
“阿翁怎会在这?莫不是特意来寻我的……”
“谁来寻你?顺路罢了。”
嘴上虽不打算服软,但见她迎上来的一刻,秦三友的脸上还是有遮掩不住的笑。但他随即看清了她那颗凌乱的脑袋,不由得又板起脸来。
“披头散发、不修边幅,像什么样子?我不是将舢板借你了吗?宿在船上也好过一个人睡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