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卑鄙不知从何而来,生生将夫人的影子破坏殆尽,每每现出原形的那一刻总教她恨得牙痒痒。
她的夫人永远不可能回来了。这世间也再无那样的人。
如今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一把腰扇,只是一把腰扇而已。但那是夫人留下的腰扇。
薄而纤弱的扇骨,绢丝斑驳的扇面,脆弱却又异常坚固地维系着某种看不见的联结。
东方天际越来越亮,将这两看生厌、却又不得不同船的一双男女轮廓勾勒出几分萧索的意味。
许久,柳裁梧终于缓缓垂下头去。
她的肩膀垮了下去,袖中那双铁掌卑微敛起,声音中有种撕心裂肺后的麻木。
“你若恨我,杀了我便是。我不会反抗,也不会怨你。只是不要再提起夫人了。她向来喜静,不要扰了她的耳朵。”
他确实恨过她。
从前他常常会想,如果母亲没有救起过她,那野心勃勃的朱覆雪便不会追去居巢,黑月求助的信报便不会被莫名截杀,那一战或许不会如此惨烈,母亲也不会染病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