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狐已经离开了,应当是去追李樵了,临走前带走了野馥子。他把先前在船坞调配毒引的笔录留下了,还说……对不起,让你平白受罪了。”
滕狐或许会同她提起药理毒理上的事,但绝不会道歉。最后一句话是他加上的。
对不起,他说了要守着她,可她被袭击的时候,他还是没能守在她身旁。
他发誓不会成为父亲,可命运却似乎在推着他一步步走上同样的路。
他希望她能听进去,但眼前的女子却只自顾自地呢喃着。
“他染病不久,昨夜算是第二次发作,虽说两次发作间隔会越来越短,但应当还能撑些时日,不至于当下就沦为伤人的怪物。督护可差人拟好告示,沿九皋城四周要道村庄张贴,要附近村民夜里注意安全,闭好门窗……”
“秦九叶。”
邱陵的声音蓦地将她的话打断了。
他蹲下身子、扶在她床边,手轻轻覆在她手背上,像安抚一个孩子一样轻轻拍了拍。
这是他们相识以来,他主动做过的最亲密的动作。
但此刻的秦九叶早已全无感受,就连身上的伤口似乎也变得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