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琰说罢顿了顿,似是不经意间补充道,“我不想因邱家人招惹麻烦,顺手搭救已是仁至义尽。不过听闻断玉君会亲自前来,昆墟的面子还是要顾及几分的,就帮他们备了去居巢的船,估摸着明日就会到了。念在你先前同他们毕竟还是有些交情,便许你去送行。”
如果说“朋友”的说法本就带了些讽刺,那末了让他去送行便是赤裸裸的折磨了。
但自从他选择来到这竹林深处的院子,折磨就从未停止过,眼下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李樵抬头望向对方,单刀直入地开口道。
“我愿意替你试药。”
公子琰笑了,显然对他这种连试探都懒得试探的直接感到满意。
“你愿不愿意是一回事,能不能是另一回事。我的药可与你先前在这院中服下的不同,运气好些的能捱过几回,运气不好的兴许只能试上一次,于我而言不过杯水车薪。”
少年笑了,但那笑没什么温度,像是画在那张脸上的一般,美则美矣、却透出一股冷意。
“熊婶送来你这里的药总有剩余,你的时间应当不多了。我或许是你最后的机会,难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