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的黑水尽数褪去,那股萦绕不散的香气也随之变幻,一会是钵钵街刚出炉白糖糕的甜味,一会是果然居里氤氲不散的药味,最终变作一种她记忆深处、熟悉的气味。
被太阳炙烤了一整日的老樟树散发的温暖气味。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处院子里。院子不大,阳光却正好,正中那棵老樟树下坐着一群人,似乎是在说笑些什么。
她呆愣愣往前迈了一步,那些人便转过头来看她。
“怎地才来?再磨蹭几步,天都要黑了。”
是秦三友的声音。他正坐在板凳上摘菜,抬起头又是那副吹胡子瞪眼的模样。
“她就这德行。你同她说这掉了银子,她保准跑得比受了惊的驴还快。”
师父竟然也在,就半卧在竹椅上打着蒲扇,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秦掌柜莫不是怕了?说好的螃蟹宴,怎么着也得一人七八只吧?”
老唐站在那张用木板临时拼出的桌前倒着茶。茶看着不太行,一半都是茶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