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想的是在?宝安殿内,月色朦胧打在?君卿桌案前那棵蝴蝶兰上,原本结实的黄梨木桌案晃动?,那棵蝴蝶兰也在?月光下舒展,有长?长?发丝垂下桌案,轻扫着宝安殿寂寞的白玉砖。
有时候想的是在?公主?府书?房里,窗外暴雨如?瀑,书?本玉笔落了一地,有几滴墨水迸溅到二人衣角,被拖拽着在?桌上软垫上绘出断断续续的山川湖海来。
他想太多了,此刻仿佛有烈日照入床帐,炙烤着红尘嚣嚣。
他想去再?冲一遍山泉水,歪头看君卿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鸦羽般的睫毛时不?时轻轻颤动?,红润的唇泛着浅浅的光,双颊微红,墨发在?他臂间缠绕。
他不?敢乱动?,怕吵醒她,只好悄悄把身子挪远了一点,盯着床帐顶,燥热久久不?散。
殿下啊,你简直要了我的命。
他悄悄想道?。
时间艰难走过。
睡了半个时辰,君卿才悠悠醒来,睁开眼?眨了眨仍有些懵。
“殿下,你醒了。”陆彻刚松了口?气又紧了起来,似乎是怕她跑了,他结实的手臂把她紧紧捞在?怀里。
“我睡了多久。”
“一个时辰。”
“你没睡?”君卿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只见陆彻很精神,不?像是睡过的样?子。
陆彻苦笑,感觉又要冒犯了,他躺平了把君卿放在?身上抱着。
君卿就这样?压在?他身上趴着,忽然感觉到了点苗头,脸颊有些绯红。
“殿下,我睡不?着。”
“那怎么办?”说完君卿就后悔了,往日都是准或不?准,如?今模棱两可?的话脱口?而出,不?就是在?暗示陆彻想办法?
“殿下,你亲亲我吧。”君卿怜他忍的辛苦,自己心里也有些意动?,依言吻了吻他的嘴角。
“殿下,我轻轻的可?以吗?”
君卿不?答。
“殿下,就一会?,我不?叫你累着。”
君卿不?答。
陆彻受到了鼓舞,位置颠倒过来,君卿被拢住,额间沁出薄薄的汗。
陆彻这人果然守信,如?他所说,轻轻的,就一会?,还不?等君卿尽兴他便立刻抽身跑去浴房冲冷泉。
……
再?也不?许!
*
裴知舟抵达京中,陆彻得了消息便立刻开始穿衣服。
君卿靠在?软榻上,“裴大?人是个纯臣,此番回京想来不?想与任何党争牵扯上关系,你同他说话时注意些。”
“自然,若是我太热络反而让人生疑,不?如?我就平常心态接送他,全当?例行公事。”
君卿笑着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陆彻穿戴好了急急往外走去,却被君卿叫住。
只见君卿从一方锦盒中取出一枚通体莹白的玉佩亲自走下软榻走到他身边为他戴在?腰间。
“既然是见文臣,怎么能少了玉佩戴着。”
陆彻笑了笑,低头往腰间那枚玉佩看了又看,心里自是欢喜,他捧过君卿的脸狠狠亲了一口?才离去。
竹喧对于驸马这些举动?早已麻木,低着头,踏雪与逐云还是见这些事见得少,红着脸低下头。
君卿用?团扇挡着脸坐了一会?直到感觉脸颊上红热消退才却扇。
她吩咐逐云道?:“去把府医叫来。”
踏雪紧张起来,“殿下,可?是有哪里不?舒服?”今日午后驸马缠着殿下闹了一阵她是知道?的,不?然那锦被怎么皱皱巴巴的,还……
“无事,不?必担心。”
等府医来了诊了一刻钟脉,躬身道?:“殿下,气血还是亏,仍需静养进补。”
君卿点头。
“殿下若是烦闷了,出去走走,活动?一二也无妨,适当?出出汗有利于身体康健。”
君卿又点头,却没叫府医退下,过了片刻她问:“如?今我的身子,若是有孕,能成吗?”
府医斟酌片刻,摇头道?:“殿下身子柔弱还没养好,若是有孕,极耗气血,且生产艰难,还是再?养上一年比较好。”
“好。”
还是身子重要,孩子本就是看缘分,若是因为孩子伤了自己的身子,这是莽撞。
但是想到陆彻忍得辛苦,她也跟着燥的慌,一直这样?下去一年,估计陆彻要疯了。
“可?有避子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