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走,我相信主子。”
夏夕看着院门重新再眼前合起来,莫名松了一口气。
“还说你不喜欢言秋大人。”
一个声音在耳侧幽幽响起,配着浓稠的夜色,无比渗人。
夏夕回手就是一拳,看清闪躲的人后,翻了一个白眼,“你有病?”
云风摸了摸鼻子,虽然没有被打到,但是被拳风刮的有点疼。
听着夏夕不善的语气,撇了下嘴,“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话的。”
夏夕一愣,收了脸上的表情,右手捏着左手的手指,悬在腰部位置,然后冲云风柔和一笑,“云风大人,我还要去地牢,失陪了。”
直到夏夕走的看不见人影,云风还愣在原地,一阵清风拂过,他整个人一抖,然后抱着手臂搓了搓。
女人都是这么善变的吗?
看了眼倾言楼,又看了眼夏夕离开的方向,犹豫了一会,转身跟了上去。
言秋刚刚踏上二楼,就看到宋璟言坐在床上等他。
见他回来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掀开被子的一角,示意他躺进去。
“主子。”言秋手指紧了紧,犹豫着开口,“属下身上脏,先去沐浴。”
宋璟言看了他两眼,然后点了下头,将被子放下,人却没有躺回去,就这么倚在软枕上盯着言秋进了浴室。
有屏风隔挡,他看不见浴池里面,却能听见声音,听着衣料摩擦,便知他脱衣服,听到水声闷响,知道他进了水池,听着水声撩动,知道他在擦身……
宋璟言看着屏风上模糊的影子,轻声问道,“阿言,你真的不会走吗?”
淅沥的水声一顿,半晌没有声响传出来,宋璟言垂着的眼睫轻轻的颤着,他派人跟着言秋,不知道他是不是生气了。
“哗啦--”
听到这声响,宋璟言手指一抖,捏在了被角上,心里涌上了一股难以言说的委屈,他不是不信言秋,就是害怕。
言秋从浴池中走出来,拿过架子上的里衣穿了一半,忽然停了一下来。
光着脚,裸着胸膛站到了宋璟言面前,“主子不让属下走,便永远不会走。”
宋璟言听到这回答,轻颤的眼睫像振翅的蝴蝶,忽的抬起,视线落在言秋的胸膛,刚刚绽开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言秋的里衣穿的松松垮垮,腰间的系带就这么垂着,胸膛裸露,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最长一道,从左胸贯穿的右侧腰上。
生生将一副漂亮的身子分割的七零八落,全是凸起的疤痕,甚至看不出原有的白皙的肌肤。
宋璟言抿着唇没有说话,言秋的上半身他从未看过,沐浴背着他,床上防着他,不是熄灯,就是不肯脱上衣,虽然他早已有心理准备,却还是被惊到了。
伸手将人拉过来,随后摸上他的衣领,只要他轻轻一扯,就能看到他整个后背,可真到这个时候,宋璟言却犹豫了。
言秋垂着眼眸,视线有些不敢看向宋璟言,手指蜷了蜷,却没有阻止。
衣衫落下的瞬间,屋内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静的可怕。
宋璟言久久没有眨眼,直直的盯着言秋的后背,想伸手摸一摸,抬起的手最后按在了自己的心脏上。
太疼了,疼的他张了几次口,才开始缓缓感受到呼吸,眼睛一眨,泪就落了下来。
言秋不知道身后的宋璟言是什么表情,他这副身子什么样,他最是清楚,密密麻麻的疤痕罗布,肉眼可见的凹凸不平。
别说旁人,他自己看着都觉得倒胃口。
言秋偏了一下头,抬手将衣服拉了起来,他一直不愿意宋璟言看到,因为不想再他眼中看到厌恶。
他那么完美,身子如同上好的玉质,他却像是个破烂,缝缝补补。
“你为什么给我看?为什么是现在给我看?言秋,你在想什么?”
长久的沉默过后,言秋听到了质问,一句比一句声音大,最后几乎是用吼的。
言秋有些不敢回头,也不知道宋璟言心中如何想的,只是自嘲的试探道,“主子,属下的身子太过丑陋了……”
话还没说完,肩膀便被用力的握住了,随之一股巨力,将他按倒压制床上,抬头的一瞬间看清了宋璟言的样子。
睁大的眼睛似是充了血一般,通红一片,死死的盯着他。
言秋垂下眼眸,偏过头去,只感觉一阵刺骨的心痛和狼狈。
“不敢看我?”宋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