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下影影绰绰,却勾的他无法移开视线。
宋璟言上前两步,手按在言秋的肩膀上,将人往下压了压,直到水摸到下巴,才收敛了力道。
言秋被压的无法坐直身子,只能半躺在木桶中,腰部悬空,有些难受,却也没有起来,只是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宋璟言。
宋璟言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偏开视线,扫了一眼林老,“林老不是说,要完全浸在水中吗?”
林老剜了宋璟言一眼,不就是怕他看吗,不看就是了。
转了个身,坐在了不远处的椅子上,捞过茶壶倒了杯热茶,翘着二郎腿,靠在了椅子上。
宋璟言有些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手按在言秋的肩膀上,将内力缓慢的送进去。
只是木桶有些矮,宋璟言只能半弯着腰才能将手掌完全贴在言秋的肩膀上,不过片刻,腰就开始酸涩难忍。
干脆单膝跪在了地上。
言秋目光一滞,慌乱的抬手就想将他拉起来,“主子!”
“无妨。”
宋璟言推开他的手,凑近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你安心消化药力。”
言秋还想再说些什么,可身体中忽然升起一股灼烧般的疼痛,再加上人在热水里,很快肌肤就被烫的通红。
“唔……”
浑身的血液好像沸腾了一般,烧的言秋忍不住闷哼一声,不受控制的就想运转内力,又强行压制了下来。
一瞬间的疼痛,让他有些失神,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不能伤到宋璟言。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璟言渐渐有些坚持不住了,内力耗尽,头脑一阵一阵的发晕,脸色苍白如纸。
单膝已经无法支撑摇摇欲坠的身体,将另一只膝盖也落在了地上。
“嘭--”
忽然一阵气劲袭来,将宋璟言弹开,还不待他反应过来,就见言秋扒着木桶边缘,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热的泛红的皮肤肉眼可见的白了下去,顷刻间血色尽失,人也软了下去。
“阿言!”
宋璟言快速的起身,伸手将言秋从水中捞了起来,焦急的喊道,“林老,林老!”
变故一出,林老眼眸一凝,扔了茶杯就奔了过来,手指掐在了言秋的手腕上,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口气来。
“他没事,吐出来的是毒血,休息两日就能活蹦乱跳了。”
林老松开言秋的手腕,又检查了他手腕上的伤势,“伤也没有大碍了,但是调理的药还要吃。”
宋璟言闻言,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揽着言秋肩膀的手缓缓收紧,垂眸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眼中竟染上了几分热意。
毒终于解了。
折磨阿言多年的毒,终于解了。
他不用再疼了,不会在疼了。
手指拨了一下他额前的碎发,手臂用力想要将人抱出来,忽然转头看向林老,没有开口,可眼神却十分明显。
林老面皮一抖,将手从言秋手腕上收了回来,揣在衣袖中,起身头也不回的就往外走。
“你们宋家人,一个个的真是过河拆桥的好手,老夫当初怎么就跟了你们宋家。”
宋璟言好似没有听到一般,只是小心的将言秋从木桶中抱了出来,仔细的擦干身子,塞进了柔软的被褥中……
言秋醒来已经时,天色已经暗了下去,睁眼就看到宋璟言趴在床沿,托着下巴看他。
“阿言,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主子。”言秋撑着手臂想要从床上坐起来,却又被宋璟言压了回去,看着宋璟言脸上的担忧之色,想了一会儿,如实的开口回答。
“很轻松,像是一直锁着的枷锁被卸去了。”
宋璟言垂着眼眸看他,忽然伸手捧住了言秋的脸颊,俯身吻在了他的唇瓣上,“真好。”
言秋微微一愣,伸手环住宋璟言的脖颈,将人拉下来,追着他的唇又吻了好一会儿,直到宋璟言有些喘不过气,脖颈微微后仰。
扬起一道优美的弧线。
言秋的吻就落在了那凸起的喉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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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两日,京中便恢复了往日的热闹繁华,早朝也恢复正常。
裕王被斩首,裕王的母妃被打入了冷宫,本就不显赫的外家受到了牵连,全族尽灭。
参与此事的一众朝臣,该杀的杀,该贬的贬。
世人唏嘘,感叹世事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