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只有无边的恐惧,而现在,只有逃避。
她真的不想感受,想触碰却只能落空的滋味。
向右边移了移,然后靠着本能反应,把自己带过来的被子分出一多半给沈长今,抓着被子一角,略微局促地,在离开和躺下之间抉择了一下。
最终还是躺下了。
“长今,早点睡吧。明天你还要上课。”
她实在是,不想再留下长今一个人。
时间静静地走着。
客厅的台表发着微弱的红光,屋外的雪还在下,一层一层将城市原本的样子覆盖,同化,像新造了一个王国,每个人早上出门,都将是崭新的世界。
初雪即是大雪,这对南海来说闻所未闻,小区外新移植的小树,叶大干细,不堪重负,咔嚓一声,枝桠掉落,成为初冬第一个祭品。
沈长今隐约间听到了这个声音,她在稀薄的记忆里找寻无果,心中巨大的落差砸下,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便抬起头朝外看了眼。
窗帘拉的严实,她也看不见是什么响了。
便掀开被子,仔细地帮谢晴微盖好被子,再站起来。
不知道是想了多久,想到谢晴微均匀的呼吸声响起,想到自己双腿发麻。
她也没活动。
慢慢地绕过床,走到窗边。
拉开窗帘。
屋外枝桠断裂的景象,尽入眼帘。
因为这一变化,断裂的大树枝脱去了白衣,夜晚的暖黄灯光下,厚重的深绿在一片白茫茫中,显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