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金胜曼刚拦住老鸨,门外的官差就已经进来了。
就好像知道这里有血案,提前准备着一样。
带队的,正是京兆府衙的领头,宋安。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金胜曼瞬间变了脸色。
怎么会这样?
就算有人报官,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到吧!
她心里一阵慌乱。
看见满床的血和已经昏迷的裴兴,宋安厉声。
“这是谁干的?”
老鸨吓得够呛。
看穿着也知道这个受伤的少爷来头不小,如今在他们南风馆出的事,万一牵连他们,影响生意可怎么办?
于是,宋安一问话,老鸨立刻和盘托出,指着金胜曼。
“是他,官爷,是他动的手,跟我们南风馆可没关系啊!”
老鸨极力撇清责任。
宋安一招手,“赶快,找个大夫来,其余相关人等都给我带回衙门。”
“放肆!”
金胜曼大吼一声,“你们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宋安冷笑,“不管你是什么人,伤了人,都必须跟我回衙门。”
他身后,几个衙役上来就要按住金胜曼,金胜曼挥舞着竹节钢鞭。
“本公主乃是新罗公主,是你们大虞最尊贵的客人,谁敢碰我一下,不要你们的狗命了?”
宋安震惊。
新罗公主?
新罗使团来访,整个京安城都知道。
上面下了死命令,这段时间,要确保京安城的治安,不许出任何乱子。
可上面没说,如果这乱子是新罗人自己闹出来的,又当如何?
他连忙吩咐身边的衙役,“快去将这件事情,报告给京兆尹大人,快!”
他不怀疑金胜曼的说辞,毕竟,这种事情,如果弄虚作假,冒充公主,那便是罪加一等。
“那床上的伤者,又是何人?”
金胜曼知道,这件事情肯定是瞒不住了,只能实话实说。
“是你们大虞的四皇子,裴兴。”
宋安闻言,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昨天,十九香的案子,好悬惹上了牛千卫。
今天,撞上新罗公主不算,还附加一个四皇子。
听说,四皇子可是裴帝最宠爱的皇子之一,除了六皇子广肃王殿下,就是他了。
自己这是走了什么他妈的狗屎运。
宋安咬牙,“除了公主和四殿下,其余一干人等,先带去衙门,听候京兆尹大人的发落。”
公主和皇子他碰不起,其他平头百姓还碰不起吗?
“还有这个南风馆,暂时查封,不许任何人出入。”
“是!”
一众衙役立刻执行命令。
老鸨吓得脸色惨白,大呼着冤枉。
“冤枉,大人明鉴,大人明鉴啊,这跟我们南风馆一点关系也没有啊!”
宋安烦躁的挥了挥手。
“在你们这里出的事,怎么跟你们没关?少废话,都带走。”、
清风和朗月对视一眼,眼里没有惊恐,只有解脱,乖乖跟着衙役离开。
另一边,京兆尹得到消息后,也吓得差点把官帽掉下来。
他连忙扶正,“快,备车,我要立刻进宫。”
裴帝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他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金胜曼把兴儿给、给阉了?
兴儿不是在芷柔宫禁足呢吗?
怎么会和新罗公主凑到一起,还是在宫外那种地方?
“来人,立刻把新罗王给朕宣进宫,还有柔妃,让她立刻来见朕。”
裴兴被抬回宫里的时候,仍旧昏迷不醒。
以张太医为首的六个太医会诊,均纷纷摇头。
众人看向张太医,意思很明显。
你是太医院首座,你说吧!
这时,太后、皇后、太子和苏静柔也赶了过来。
苏静柔猩红着双眼,瞪着皇后像是要吃人一样。
皇后一脸无辜。
苍天可鉴,这次可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再说,如果是她出手,要的就是裴兴的命,而不是他的命根子。
开什么玩笑,宫里又不缺太监。
不过,不管这幕后之人到底是谁,给她出了口恶气倒是真的。
“不管是谁害了兴儿,我苏静柔在此立誓,必让他百倍偿还。”
苏静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