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妈哥哥也太敏感了,她自做完瓣膜置换以后一直活得很正常,除了体育课免修缺少点体验感,也不必别人少什么。
虽然最近房颤发作是有点明显,可她也在调整饮食和作息了,没那么容易死的。
而且话又说回来,现在跟她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谁不是一副活人微死的模样。
她又不用上班接受资本荼毒,维持这个精神和身体状态已经超过很多人了,随便说两句怎么了!
“你别给我打岔,带东西给小也,你们俩谁去?”舒女士嘴上这么说,眼神却转向阮舒池。
她心里清楚,阮歆办事托不住,按照过去已有的惯例,阮舒池会直接应下,然后带上东西开车送去。
所以今天是怎么回事?舒颜女士满眼审视地看向自己儿子,哪个环节出问题了?
“我觉得,可以等清也姐约你下午茶的时候,你带给她,反正不急用。”阮歆不敢替阮舒池应下,更不想在这时候自己跑去一趟,只能试图攻陷舒颜女士。
可退休教师那是这么好糊弄的,阮歆推三阻四,阮舒* 池沉默不语,出于职业敏感,舒女士看向兄妹俩,眯眯眼睛:“你们俩搞什么鬼呢?”
“诶呀,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清也姐在谈恋爱,我们找她也不是很方便。”阮歆面上笑得尴尬,桌下在狂踹她哥的腿。
阮舒池接收信号,放下筷子,抽了纸巾擦擦嘴:“我送过去吧。”
舒女士闻言倒是松了口气:“我当什么事呢,谈恋爱怎么了又不碍着我们走动。”
“小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从阿婆在那会儿就是,有个十几年了吧。她家没人了,我们家就是她的娘家人。可别让男方觉得她一个女孩子好欺负,我们家也不是吃素的。”
舒女士很有贵妇做作姿态地拿勺子搅搅碗里的汤,好像面前的碗里不是两根羊肋排,而是什么品质极优的咖啡。
阮歆朝她妈竖了个大拇指,倒不是夸奖她有情有义,而是佩服亲妈什么都不知道就一通输出,看不见她哥黑如锅底的脸色。
好啊,盲点好啊。
“你们见过小也对象没有?多大了?做什么的?人怎么样啊?对小也的情况知道吗?什么时候让小也带回来吃顿饭,我跟你们老阮别的不说,教书几十年看人还是很准的。”
舒女士嫁女儿的体验感极强,拉上阮歆正在进行“人口普查”,只是没等阮歆回答,身边的阮舒池忽然站了起来。
四条木质靠背椅的椅子腿骤然后退,在实木地板上“滋啦”一声,发出相当刺耳的噪声。
一家齐齐抬头看他,阮舒池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尴尬找补:“我…刚才学院通知,有急事需要当面对接,我得赶紧去一趟学校。爸妈你们慢点吃,阮歆一会你叫车回去,我先走了。”
“去吧去吧,还能不让你去吗。”
舒女士叹了口气,思路一下被阮舒池的意外打断:“在大学里当老师好是好,就是没个准点,吃着饭也能被抓走,忙得莫名其妙的。”
阮舒池得了阮爸的点头,把椅子推回餐桌下,又把自己的碗筷送进厨房:“妈,你说给小也带的衣服在哪儿?我带走,别忘了。”
“诶,我去给你拿,等我一下!”
阮歆坐在餐桌边,看向相继离开的妈和哥,小声叹气又摇了摇头。
她哥真是越来越不严谨了。
阮家饭桌上的规矩,谁都不许看手机。阮舒池全程吃饭都没掏手机,所以到底是哪儿来的紧急通知,还要赶回学校?
无非是被话戳到心窝子了呗。
阮歆舀了勺汤送到嘴边吹凉,看着舒女士穿梭于卧室和厨房忙忙碌碌,准备给阮舒池带回家的东西。
至于阮舒池嘛,全程拧眉,时不时搭把手,显得相当心不在焉。
真是活该啊!
她可早就说过,人或事从不等人。又或者说陈清也已经等得够久了,阮舒池现在搞什么意识到真心,纯属马后炮。
不过…阮歆砸吧砸吧嘴又叹了口气。
从她个人而言,阮舒池和陈清也这两人,就没有比对方更适合彼此的。
反正他们又不是亲兄妹,伪骨科都算不上,除了阮舒池那一点莫名的变扭,根本毫无阻碍。
一个想要无底线的爱,一个能够给。
一个人对感情要权衡再三,一个人是直接“入室抢劫”。
这就是天生一对啊,不论出于私心还是她的审美,阮歆都这么觉得。
“歆歆你多吃,别管他们。”
阮爸给女儿夹了一筷子羊肉,一改老神在在的模样,趁机嘱咐道:“听爸爸的,你哥哥是年纪到了,你妈着急,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