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荒而逃。
她想走快点,只是慌乱之下,手脚都不太受控。
陈清也想, 其实这才是他们这种拧巴人最好的结局,产生一个不可调和、无法纠结的断点, 然后这辈子不相往来。
好不容易走到玄关换鞋,她扶着鞋柜的手正不住发抖。就好像明知结局,但依旧一腔孤勇地做完,再埋怨自己多事而心绪难平。
大概手抖得实在厉害,去提运动鞋鞋跟却几次都没提上去。烦躁油然而生, 到最后陈清也干脆站直身子, 直接踩下提不上的鞋跟。
运动鞋变拖鞋, 能穿出去就行, 总之她要先逃出去再说。
可她还不及转身,背后温度忽然升高,有人从背后抱住了她。
有人这个词保守了点,阮舒池的家,屋里就他们两人,做出这种不符合情景人设的事情的自然也是阮舒池。
慌乱中陈清也没察觉到阮舒池的动作,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边,可这样的亲密弄得她心脏生疼。
可能是基于过分缓慢的心脏跳动,一跳一顿,然后隔着胸口带起的钝痛,使她张口结舌。
“…你这是做什么?”
“不想你走,用行动挽留你。”
阮舒池比陈清也高太多,虚虚将人圈在怀里,和陈清也面前说的嵌入式鞋柜形成个狭小的空间。
从背后看,两人重叠,只看得见阮舒池一个人,而他微微低头显得极有压迫感。
于是,分明说出口的是挽留,举动却更像囚困。
陈清也没回头,可人显得烦躁极了,语气不善,继续拿话刺激阮舒池:“留下我?留下我继续算计你吗!阮舒池你……”
“你分手了。”阮舒池低头靠近陈清也,声音就像贴在她耳畔,“所以我有机会,光明正大追求你了是吗?”
陈清也觉得不可思议。
这是重点吗?
事情的关键不应该是,她蓄意隐瞒分手的事实,就为了报复阮舒池,却导致他被举报,甚至更离谱、更一根筋地在校领导面前承认自己挖学生墙角吗?
阮舒池不应该怒不可遏,感觉被背叛对她失望至极,情绪再怎么稳定,也至少应该失落后悔一阵。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陈清也忍不住又确认了一遍:“阮舒池你是不是没听懂我说的什么?”
“听懂了。”阮舒池应她,“你年前就分手了,让我选择的时候其实是单身。所以我就不是你感情中的第三者了。”
“既然听懂了,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想要你留下,多待一会儿。”
不是?
陈清也快被阮舒池绕迷糊了,感觉这段对话好像刚在不久前出现过。
她不想再和阮舒池兜圈子,既然逃不走,就干脆点直接去问先前她以为避之不及的,阮舒池的答案。
“你不生气吗?我说我从头到尾都在骗你!因为这个,差点都* 让你工作丢了。”
“可这件事真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我的课题不会停,工作也在照常进行,只是今年错过评选职称,可我还有明年、后年。”
“如果担心外人对我的评价或看法,我可以换个学校工作。再不济还能去德国研学进修,教授一直很欢迎我过去。你看,我有无数条退路,真的只是小事。”
“可我在乎。像你在乎我对外的风评一样,我也在乎你的!”
陈清也没有感动,只剩下深深的疲惫:“从头到尾,我只想报复完甩了你。所以我的报复,应该只对等于你辜负所过我的程度。现在多了一笔账,不公平了,又成了我欠你的,这让我怎么安心做之后的事!”
“那你就晚一点再甩了我。”阮舒池耍赖,“我们说好的,首先我得让你满意,然后你才甩了我。你看,迄今为止,我就没让你满意过。”
答非所问,胡搅蛮缠,这种劲头陈清也只有在叶庭阳身上才看到过。
她甚至沉默着确认了一下,她身后的是阮舒池,而不是叶庭阳。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心跳趋缓,陈清也的思绪也跟着回笼,思考的却是阮舒池究竟是否真的不怨她。
基于了解,她还是觉得,现在这种言辞,恐怕只是为了减少她耿耿于怀的愧疚。
而且阮舒池超乎她预想的反应,让陈清也觉得不适。
她做足了准备,接受质问接受责备,可阮舒池不按常理出牌,让她恨不得再甩出点东西,去试探阮舒池的底线。
“那如果我说,举报你的可能是叶庭阳的朋友呢。”
阮舒池只停了片刻,声音像是并不意外:“大概猜到了。”
大概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