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最后不得不满是歉意地看向女儿，最后狠心离开。

日子真不能算好过，但依旧有盼头。

尤其是星星妈妈得知置换手术后，星星会像阮歆一样，至少能平安度过个十几二十年后，盼头就更明确了。

而小星星这丫头鬼精灵得很。比起当初依靠父母、哥哥包容的阮歆，星星更像是拥有了这个时代赋予孩童的早慧，她的一举一动都像极了大人。

每个带着疾病出生的孩童都是不幸的，可这样众多的不幸里，他们还能拥有依旧爱自己的父母，也算是种幸事。

星星是如此，阮歆也是。

这样的幸运不算罕见，只是陈清也从没感受过。她跟着阮家的两兄妹长大，总觉得他们是家庭条件良好才能产生的异类。

直到如今又遇上星星一家，才发现原来自己才是那个异类。

时过境迁，陈清也对她的父母已然生不出怨气，只是站在窗前看向楼下，看着星星和被她周末赶来的爸爸，抱着去够半谢的杏花，会忍不住失神。

她的爸爸…算了，那种男人不提也罢。

“看什么呢？”阮歆踮起脚，从陈清也肩膀处探了个脑袋出来。

陈清也转过身，背对窗口。天气变热，阮歆穿得单薄起来，病号服愈发宽松，很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

“随便看看，今天天气不错。”

阮歆撇撇嘴，总觉得这语气“池里池气”的。

星星有自己爸妈陪着，作为搭子，阮歆就闲了下来。

陈清也没见到那位常来报道的某某老师，便玩笑揶揄起阮歆：“你偶像今天不过来？”

“别老偶像偶像地叫，我们可是平等关系。”提及方时聿，阮歆有几分少见的娇羞。

陈清也懒得点明不同，先前她进门时医生刚查完房离开，这会儿想起，便问起阮歆手术安排。

“刚才孟医生有说新安排吗？”

阮歆耸耸肩，呼出口气：“没呢，至少要等星星手术完以后再说吧。”

陈清也眉头紧锁，粗粗计算，从阮歆入院到现在足足快两个月。现在公立医院床位紧张，一般没有手术计划的两周就得出院，显得这情况更加异常。

“星星又不是孟医生负责。”

“谁知道呢。”阮歆圆眼垂下，“谁知道还要在这鬼地方待多久。”

她把脑袋歪上陈清也的肩膀，小猫似的在她肩窝蹭了蹭，语气莫名感慨：“你说我小时候要知道长大受这个罪，是不是还不如那会儿就没有变好。”

“别，你可别。”陈清也原本在抚摸阮歆的脸，一听这话立马连鼻子带嘴给捂上，“我过去有段时间就非常庆幸，庆幸你小时候那场手术顺利，好好长大到现在。”

“这么爱我？”阮歆扒拉下陈清也的胳膊，有些怀疑，“我一直觉得，小时候因为我哥，你不太喜欢我。”

“初见面的时候有，就感觉阮舒池被你抢走了，或者更贴切的形容是…自己像个小偷。”陈清也直白坦言，没有半点为了维护自己形象的假话，“我以为独属于我珍视的东西，实际上是从你身边偷来的。”

“真该死啊，阮舒池！”阮歆拽着陈清也的手，冰凉的爪子手心却是热的，这会正恶狠狠吐槽阮舒池。

“所以他才会对我愧疚，对我予给予求那么多年啊。互相利用，我也不亏。”阮歆墙头草的态度太明显，惹得陈清也想笑，“而且后来就没这么想了。甚至还觉得幸亏你没事。如果出现些意外，我可能就真要代替你，成为阮舒池永远的妹妹了。”

阮歆煞有其事地点头：“这个我懂。爱情不能混同为亲情，要是你占据的是亲情的位置，爱情就会空缺出来，那你们自始至终就只是亲情。以前吧，你想要的是爱情，可占据的位置是我哥认为的亲情，所以才撕扯得这么难。”

陈清也觉得有道理，但听得不算很明白：“你好像在说绕口令。”

阮歆皱皱鼻子，向陈清也伸出只手，简化用语：“简单点。恭喜你，和我哥终于脱离亲情的桎梏，走向爱情的深渊了！”

哪有这么简单。

陈清也哼笑出声，却抬手握住，实际兴致不高：“我也没有这么想不开，睁着眼往深渊里跳。”

哦吼，阮歆扬扬眉，这是阮舒池道阻且长的意思啊。

阮歆恨不得把隔壁床的空椅子拖过来，坐下听陈清也细说：“那你们现在是怎么个事？我看还挺和谐的，以为能改口叫你嫂子了呢！”

“可能问题就在于，我们之间不是个事。”陈清也苦笑，“在一起的时候偶尔会想到他欠我的，或者我欠他的。互相捋不清，只有过去的的事在反复，爱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