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让自己亲爹找到阮歆面前。

还有个惹人生气的，陈清也在复兴路上的花店原址最近同样开了家花店。也是花店集合咖啡店的风格，和陈清也当初走路线极其相似，甚至连营销方式都是做外立面花墙。

阮舒池觉得这凑巧到离奇，顺着打探了一番，才发现市政改造是真，可复兴路上真正“被迫”停业的，只有陈清也的花店一家。

估计是有人眼馋陈清也赚得多，合同又签得早没办法涨租，这才找了个听话的“克隆羊”出来。

陈清也搓搓下巴，这会儿倒没什么义愤填膺的感觉。

当初签提前终止合同的协议之前，她也向周遭商铺打探过情况，都说环境不好，找不到复兴路这种条件得天独厚的铺面，现在看一早和物业串通好了。

店主肯定为了自己，总不见得傻乎乎得罪物业。至于物业那些处心积虑的…也没事克隆羊一般活不了太久，到时候收不到租金就知道后悔了。

陈清也承认自己是被算计了，可这样的算计竟帮助她收获了现在自在的生活，称得上因祸得福。

她又继续往下看。

“……

等你收到这封信时，我可能已经落地慕尼黑了。欧洲还是夏令时，我们会隔着六个小时左右时差，就好像…回到了四年前。

我做人做事力求坦诚，极少有什么后悔的。唯有一桩，意识到并且承认自己的真心太迟，平白浪费了你的那么多年。

后悔的说辞很多，放在信里讲没有意义，那就不提过去了。毕竟没有人喜欢总是被提起往事，亡羊补牢于事无补。

那就说说现在吧。

访问团的预计行程将近一个月，时差会从六小时变成七小时，我不知道能不能赶上回来给你过生日。说好多陪你，说好国庆过来，结果却离得越来越远了。还好走之前嘱咐了舒女士帮我去隔壁浇花。

你院子里的茉莉已经种上了，新海的花卉市场没找到茉莉，就在网上买了宝珠茉莉的盆栽种下。可最近看评论才发现，说是宝珠茉莉，可种出来什么稀奇古怪的都有。毛茉莉、笔尖茉莉还有虎头，不知道我们种出来是什么，要等来年五月一起开个盲盒。

篇幅有限，不再赘述。希望小也工作顺利，生活愉快。我很想你，希望你有空的时候，可以偶尔想想我。

ich liebe dich.

顺颂时祺秋绥冬禧。阮舒池”

陈清也对着这段话，反反复复读了好几遍，最后小心翼翼地折起信纸，塞进信封，再去看那张明信片。

细看之下，那难以分辨的一片绿意，倒像是茉莉的叶片。可能是现在正在她家院子里的茉莉，至于是什么品种，她也分辨不出来。

这好像真成了个历时长久的体验盲盒，非得开花后才能知道答案。

陈清也把明信片那行德语打进翻译器，忽略掉一些特殊符号，还是得到了答案。

“du bist der einzige mensc?chte.”意为，你是所有人中我唯一想要去爱的人。

赫尔曼黑塞的长篇小说，《纳尔齐斯与歌尔德蒙》中的一句。

陈清也很不合时宜地想，幸亏现代科技发达，要是她没把这句话翻译出来，他阮舒池还真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了。

她就着相关搜索往下翻了翻，发现了黑塞小说改编的同名电影，便打算等外卖到了以后看这部下饭。

总言之，接下来的一个月陈清也和阮舒池都很忙，两人隔着时差，双方的活动时间重叠四分之三，还全靠陈清也熬夜才行。

十月的最后一个周日，欧洲进入冬令时，时差从六小时变成了七小时，而阮舒池一行才刚刚前往最后一个访问学校。

离陈清也生日还有一周，那必然是赶不上了。

不过陈清也不甚在意，日子一样得过，她本来又是不爱过生日的人，前一天更是直接忙得把这事给忘了。

下班时已是深夜，静姐开车送她到小区门口。陈清也则是抱着一大捧基地卖剩下的花往家走，兴致勃勃地估算几个花瓶该如何分配。

这会儿天色暗得紧，不知名的飞虫在路灯下来回绕圈。进小区时阮歆来了电话，陈清也把花挪到一只手里，勉强抽出空去接。

“哇，花仙子！”

陈清也笑：“你和你哥一个地方进修的是不是？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才不是，他靠后期进修，我是天生的。”阮歆看着还挺骄傲，“好了好了不瞎说，我哥出差回不来，做妹妹的替他送份礼物。已经到门口了，记得签收哈。”

“神神秘秘的，你们俩在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