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两人的身影一同消失在视线里。
那双眼睛才恢复了原本的通透。
“弥枝姐,你对冰尤有那意思?”
声音轻到几乎飘渺。
弥枝听到后神色一怔,转头看向身侧的bryce。
他已经转身对着马路,伺机抬手拦着两人回去的车。u型枕挡住的半张脸没有了刚刚不着调的样子,反而很认真,很安静。
“为什么这么想?就因为我跟你说我喜欢女生?”
弥枝沉得住气,轻轻挂上一抹笑,视线也从他身上偏移开。
bryce抬起的手朝驶来的车摆了摆。
“我是神经大条,但不是蠢。”
话音刚落,弥枝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手机弹出来的短信提示打断了思绪。
她掏出来查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
很短的一行字。
【学姐,一路顺风。】
毫无头绪,莫名其妙的短信。
“是盛曳吧。”bryce说话的全程都没有再看她,却瞬间吸走了她全部的视线。
“那天晚会散场的时候他来找我要冰姐的手机号,我记不住,就给他留了你的。没想到那小子真信了……”
他比想象中圆滑,或者说他本来就不笨。
她抬头按灭屏幕,笑容逐渐融化在脸上。
一阵狂风掠过,他拉开了恰巧停在面前的出租车车门。
“撤吧。”
bryce抬手,示意她先上。
机场广播播放起国际航班的新动向,声音从室内扩张到室外,伴随空气传播最后的声响。
她回头看了眼已经鲜少身影的航站楼入口。
然后钻进车内,轻轻带上了裙摆。
*
不断进入舱门的旅客戛然而止。
距离起飞还有二十分钟。
冰尤用毯子盖好腿,在平板上跟付竞泽玩着第n把飞行棋。她在面前的屏幕上点了一下,蓝棋顺虚线滑到了下一条路。
“确定?”付竞泽撑着太阳穴,金发垂在眉骨。
她点了点头,摘下耳机挂在脖颈。
空乘恰巧送来听可乐,放在了杯托上。
等手从面前拿开,付竞泽的色子正好摇完,步数和她的位置重叠在一起。
冰尤的飞行棋被踢回了老巢。
“你玩的太脏,我不玩了。”
她说完,付竞泽懒散地瞥了眼她坐的方向。
半小时前,两人在候机室里把所有棋类玩了个遍。冰尤不是卖嗲悔棋,就是让他去给自己拿块饼干,弄完回来后棋盘大变。
想到这他勾起唇角,把她腿上滑下去的毯子向上拽了拽。
“不玩也行,那刚刚跟你说的那个安排,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付竞泽对上她的眼睛。
他准备等两人都完成学业之后,把伦敦的生意全权交给bryce打理。自己投家公司,负责冰尤以后的作品销路,也能给她最大程度的创作自由。
最主要的是,没有绩效。
她的时间就能随心所欲地变通,哪怕两人不想上班,也能窝在家里玩一天。
冰尤是享乐主义,不缺钱的情况下没什么不妥。
只是这样的话,两人势必在工作和爱情上都要厮混在一起,利益扯不开,分不清楚。
付竞泽看她久久没回应,侧头在她脸颊留下一个吻。
“逗你的。”
然后攥起她的手放到了毯子下面。
飞机开始滑行,她看向窗外的景色,眼底一片寂寥。发凉的手在他手心的温度下被持续温热。
“付竞泽,有些话我觉得还是提前说好,以免你对我抱有太大的期待。”
“我知道,”他和她十指相扣,“你不想结婚。”
她顿了几秒,点了点头。
冰尤不婚,是她之前喝多了自己说的。
当时高中,她死活把真话当笑话讲,烂醉之后挂着他脖子,把真心全都吐在了垃圾桶里。
但她不记得的是,那天ktv拐角,付竞泽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她借酒精拽上他的手,落在自己髋骨的疤上。
她说,小时候我爸打的。
她还说,疤在身上一天,就不会相信婚姻一天。
她自己忘了,他却都记得。
*
北京,凌晨落地。
两人从接机口前后走出时,栏杆后站着的人少之又少。
温度不高,付竞泽很自然地接过了全部的行李。
冰尤趁他拉箱子腾不开手,用力踢了他一脚,报了飞机上两人打游戏输掉的仇。
等他被惹的在发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