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王妃站起身,冷冷的看了白清叙一眼,目光不带一丝温度。
“行了,东西带上,本王妃也该回王府了。”
说罢,陈王妃便头也不回的离开,完全不把白清叙主仆两人放在眼里。
白清叙气得牙根痒痒,朝着陈王妃离开的方向狠狠的跺了跺脚。
“这个贱人,惯会攀高踩低,不就是觉得我身份低微吗,等我真正做了侯夫人,我看你们一个个怎么办?”
“姑娘,您就别生气了。”小荷赶忙劝道,“咱们不是早就知道陈王妃是什么样的人了吗?”
“反正只是利用,她拿了我们的东西,总归要办事的,您拿到好处就够了。”
只要稍微忍耐一二,就能狠狠的把谢听晚踩在脚底下。
一想到这里,白清叙心头的愤怒瞬间散去,转而化为得意。
“你说得对,我才不和她们计较,到时候这些贱人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哈哈哈哈——”
陈王妃离开侯府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安乐院,谢听晚的耳朵里。
她特意让青儿混在陈王妃的婢女里一起出府,如今也该回来了。
果然,思绪才刚刚结束,青儿便忧心忡忡地从狗洞里钻了出来,小跑到谢听晚身边。
“小姐,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
青儿眉头紧皱:“小姐不知道,白氏为了把王妃拉拢过去,居然下了血本,把蘅芜君的绝笔之作拿到手里,当作贺礼送给了陈王妃。”
“那可是蘅芜君呀!”
青儿小脸苍白,她们家姑娘的确有才情,可是和那位蘅芜君相比,就差太多了。
她真的担心,陈王妃会中途反水,跑到白清叙身边。
到时候她们家小姐可怎么办?
“蘅芜君?”谢听晚怔了一下,她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再次听到时,当真是恍如隔世。
“他的封笔之作,不是早就已经烧了吗?”
这下轮到青儿大眼瞪小眼了:“真的?”
“奴婢只是个粗人,不懂这些风雅之事,但是小姐说没了就是没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白氏搞到手的不就是赝品吗?”
话虽然这样说,可是青儿还是有些担心。
毕竟白清叙那个贱人神得很,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有办法,搞来真迹。
“小姐,奴婢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担心……要不,我们再去问问王妃吧?”
谢听晚摇了摇头,神情淡然,眉眼之中含着些许怀念。
“不用再去问了,我可以肯定,那幅老君贺寿图已经被烧得干干净净。”
因为,那幅画就是她亲手烧的。
世人赞叹不已的蘅芜君其实就是她谢听晚罢了,彼时年少,爱出风头。
可世人对女子多有偏见,她若是以女子之身出现,难免会影响自己的名声,惹的人非议。
所以,她便想出了蘅芜君这三个字。
也算是自己行走江湖的一个假名。
却没想到,这个假名竟然会如此出众,上至宰相下至平民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有不少人想打听真正的蘅芜君是谁,她为了避免暴露身份,顺顺利利的嫁进侯府,这才对外宣称绝笔。
不仅如此,还亲手毁掉了自己的神作,老君贺寿图。
想到这里,谢听晚只觉得讥讽,那幅画里面的老君,其实就是侯府的老夫人。
她烧了画之后还觉得愧疚,暗中拿出不少银子去贴补侯府。
只可惜,这一切都无人知晓了。
“小姐,小姐,你在想什么呢?”
青儿一连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得到自家小姐的回应,心中有些担心。
“没事。”谢听晚这才回神,轻声说道,“你想办法告诉王妃,这幅画是赝品,她若是想要真迹,我有办法找到。”
“不过,前提是她得帮我找一个人……”
谢听晚捏紧手中的玉佩,目光不由得落向窗外,已经回来这么长时间了,神秘人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
如果神秘人不来找她,她就要想办法先下手,找到神秘人。
玉佩在手,不怕神秘人反悔。
“好,奴婢这就去。”
……
几天后,陈王府老夫人的寿宴邀请了全京城的达官贵人。
老夫人出身名门世家,从前又是京中有名的才女,婚后也一直坚持做慈善,德行兼备。
她老人家的寿辰,就连皇帝和太后都要给几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