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王妃哑然。
人与人之间说话都讲究一个含蓄。
她原本也只是试探罢了,没想到谢听晚会如此痛快地将其中的试探挑破,这就又些尴尬了。
“王妃有所不知。”看到陈王妃脸上的尴尬,谢听晚笑笑,“这幅画的确是蘅芜先生现画的,听晚同他老人家有些渊源,甚至有几分师徒情分也算得。”
“原来是这样?”陈王妃睁大眼睛,着实是吃了一惊。
她看向谢听晚的目光带了几分复杂。
曾几何时,她和谢听晚还能算得上竞争对手。
可如今她竟然和蘅芜先生有这样的关系在,那她们之间的高低胜负已然有了结果,她败了。
陈王妃心下感慨,可转而想想自己的日子,再想想谢听晚在侯府受的苦难。
她心中又释然了几分。
“原先,本王妃还觉得不公平,老天爷怎能让你这般有才,出身也好,可如今想想,老天爷是最公平不过的,你遇见那位沈侯爷,便是将原先那些优势都尽数抹去,只剩下倒霉了。”
谢听晚:“.......”
她一言难尽。
话虽是这样说,但也不能太直白吧。
她遇见沈墨离和白清叙,不管从前做了什么孽,此刻也可以抵消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陈王妃释怀后,坦然一笑,对谢听晚也多了几分欣赏,起身拍拍她的肩膀,“走吧,你这次的贺礼,祖母她老人家一定会喜欢。”
谢听晚无奈,摇摇头跟着她一同离去。
此刻已是晌午,寿宴正好开席,陈王妃作为主人家自然要招待客人。
谢听晚也不墨迹,自己找着了侯府所在之处,回到了席位上。
彼时,老夫人已然落座,白清叙像个小媳妇似的坐在后面,揉捏着手里的帕子,明显是方才受了委屈。
“晚儿,这儿。”
老夫人抬眸瞧见谢听晚回来,原本还阴郁的脸上多了一抹亮色,冲着她招招手。
“你方才可是去了哪里?祖母怎么也找不着你。”老夫人声音中带着一抹责备。
“听晚同王妃是旧相识,如今上门做客,不好不去打招呼。”谢听晚笑笑。
这话说的老夫人无比舒心。
她欣慰地拍拍谢听晚的手:“合该如此,你是大家闺秀,又是侯府的正夫人,就该同这些夫人们好好来往,说起来,墨离脸上也有面子。”
“不像某些人,小家子气,便是想和人来往都不成,人家看不上呢!”
白清叙:“........”
白清叙面容扭曲,咬紧牙关,狠狠揉搓着手里的帕子,恨不得将其当成谢听晚的脸,好发泄自己心中的怨念。
谢听晚,叫你先得意一会儿!
等会送上贺礼,看你还怎么得意的起来!
很快,丝竹声起。
陈王夫妇陪着陈王府的老太君走出来,笑着招待客人。
他们一家身份贵重,无需说什么,多得是应和的人。
甚至,宫中的皇上和太后也挂念着这位老太君,命人送上贺礼。
这是王府无上的荣耀,说明皇上对陈王的看重,是旁人羡慕不来的。
看到这里,老夫人心中酸涩,羡慕得紧,不由得压低声音对谢听晚说。
“晚儿,皇上和太后娘娘可真是看重老太君的寿辰,不知我这个老婆子寿辰时,还会不会这么多的人前来祝贺......”
谢听晚知道她老人家这是嫉妒了,也不搭话,只是淡淡说:“您寿宴如何,要看侯爷了。”
老夫人被噎了一下,幽怨的看着她。
这意思就是,人家老太君被重视,是因为陈王在皇上面前有面子,她老夫人要是也想被重视,那就要沈墨离争气,给她争来荣耀了。
老夫人心梗的厉害,瞬间看这个孙媳妇不顺眼起来。
她冷笑:“你们尚书府还要仰仗侯府,晚儿,人得识时务。”
谢听晚点点头,坦然道:“是啊,可尚书府从未要和侯府相提并论。”
老夫人:“.......”
尽说些不中听的话!
接下来,便是寿宴的重头戏,展现贺寿礼的环节。
陈老夫人可是除了太后之外最重要的人物了,多的人想要巴结,因此准备的礼物也是五花八门,无奇不有。
可以说只要是世间有的珍奇宝物,都会被这些达官贵人想尽一切办法搜罗来。
偌大的厅堂,被这些明珠照亮,然而高座之上的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