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没事。”
惠儿受宠若惊,赶紧起身相迎。
她昨天都已经知道了,自己这条小命能够安然无恙,都是因为夫人!
惠儿跪在地上,虔诚地冲着谢听晚磕头:“夫人,您的恩情奴婢没齿难忘,昨天晚上若不是因为您,奴婢恐怕就再也见不到柱子了。”
“是您给了奴婢第三次生命……”
惠儿眼眶越来越红,肉眼可见的感动,谢听晚却无动于衷,只是声音淡淡地说。
“不用给我磕头,你要是愿意的话就去给奶娘磕个头吧。”
说完这句话,她仿佛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脚下也开始发软,青儿眼看不对劲,赶紧扶着她坐下来。
“小姐,您要是心里难受,就别说话了,奴婢来问也是一样的。”
惠儿有些茫然,她不知所措的扭过头,看着一旁的柱子。
柱子沉默了几瞬,眼眶唰得一下红了。
半晌后,屋内传来他哽咽的声音:“惠儿还不知道奶娘已经……”
只听扑通一声巨响,惠儿慌乱之间竟然直接摔在了地上,连带着手肘扫下了桌上的药碗,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怎么会这样?”
她瞬间泪眼朦胧,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艰难地扯着柱子的裤腿,满眼哀求:“不,你在骗我对不对?”
“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奶娘好端端的在屋子里躺着对不对,夫人这么厉害,就算是我和奶娘一起中毒,我能平安无事,奶娘一定也可以的!”
惠儿照顾奶娘这么长时间,也算是有感情在,她今天一早醒过来的时候就在担心奶娘的安危,可柱子却一直顾左右而言他。
她也没多想,总觉得自己身体稍微恢复一点,就能去看看老人家。
毕竟,她如果中毒,那奶娘应该也是一样的。
夫人那么厉害,他她们都能平安无事。
却没想到,奶娘居然就这么没了?
“为什么!”惠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为什么呀,我一直都是把奶娘当成自己的亲娘对待,她老人家还总说,以后就把我当成亲生女儿,我给她养老呢!”
“别哭了。”柱子心疼得厉害,跪在地上将她搂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她,好似这样就能让彼此都得到安慰。
可是……这终究是痴人说梦。
柱子似乎想到了,猛地抬起头,眼底带着几分哀求:“夫人……”
惠儿本就是一个用情至深的姑娘,她现在还不知道奶娘究竟是怎么死的。
她要是知道自己能够活命都是因为奶娘的死,一定会愧疚,到把自己当成杀人凶手的!
谢听晚无力地摇了摇头:“她老人家年纪大了,你毕竟还年轻,中了毒也能多撑一会儿。”
此话一出,惠儿瞬间明了,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
柱子心怀感激,冲着谢听晚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谢听晚痛苦地闭上眼睛,在心底告诉自己,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奶娘已经走了,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帮她老人家讨回公道,而不是在这里一味地哀伤。
至于惠儿,这姑娘在奶娘生前照顾的尽心尽力,没必要让她再伤心。
屋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似的,耳边除了惠儿细细密密的抽泣声,几乎听不到其他声音。
好半天之后,谢听晚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别哭了,坐起来,擦擦眼泪,把这些天的事情都如实告诉我。”
柱子赶忙拍了拍怀里惠儿的肩膀,手忙脚乱地为她擦去眼泪,又把人抱到了床上。
惠儿深吸一口气,缓缓陷入了沉思:“一直都是奴婢负责为奶娘熬药的,因为咱们院子里没有小厨房,所以奴婢每天午时三刻都会去大厨房里熬药。”
“那个时候,大厨房里没有人,奴婢去也不会有人注意。”
“这段日子一直都是如此,从来没有出现任何变故。”惠儿难过地抬起头。
“夫人,奴婢无能,帮不到您。”
谢听晚皱起眉头,本能地察觉到不对劲,奶娘的药一直都是青儿亲自去侯府外买来的。
而且为了防止买错,或者是有人故意在里面动手动脚,还专门教了青儿这几位味的辨别方式。
青儿应当不会出错,她虽然性子大大咧咧,但做起事情来还是很稳妥的。
谢听晚更加倾向于,是煎药这一步出了问题。
想到这里,谢听晚干脆又换了一个方式,盯着惠儿的眼睛,眸光越来越深邃:“你别紧张,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