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喝?”谢听晚挑眉,可不打算给她这个反悔的机会。
现在的白清叙所面临的就是进退两难的局面。
喝了,她从前的一切算计都打了水漂。
若是不喝,那她之前所营造出来的乖巧懂事就是一场笑话。
在座的诸位都是聪明人,尤其是那些在后宅经营多年的夫人们,一个个都跟千年的狐狸精似的,眼睛灵着呢。
更何况,她也担心,如果自己言行不一致,沈墨离厌恶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白清叙咬咬牙,只能接过茶盏,眼睛一闭心一横,一饮而尽!
“好!”谢听晚带头鼓掌,眉宇之间浮动着快意,“这样才是我的好妹妹。”
白清叙:“……”
以前一直都是她用姐姐妹妹这个称呼来恶心谢听晚,没想到有一天居然也能被谢听晚恶心一次。
还真是命运弄人。
白清叙咬牙,眼睛红的厉害,里面充斥着恨意。
真是命运不公。
她到底哪里比不上谢听晚这个贱人,凭什么她什么都不用做,就能拥有自己梦寐以求的一切呢?
想到这里,白清叙脸上流露出凄苦的表情,最后深深地看了沈墨离一眼,故作坚强道:“墨离,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了。”
她欲言又止:“更何况,我现在的身份也不适合出现在人前。”
白清叙闭上眼睛,任由两行清泪缓缓落下,仿佛被风雨淋湿的小白花,浑身上下都写满了两个字——可怜。
嘉定侯一时间有些不忍:“白姑娘果然是个识大体的,沈兄你没有看错。”
沈墨离脸色阴沉,仿佛在发狂的边缘疯狂徘徊。
除了嘉定侯没人敢招惹他。
半晌后,沈墨离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谢听晚,你给我等着。”
“哼,宴席继续!”
这场闹剧终于结束了。
谢听晚丝毫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反而继续施施然地坐了下来。
老夫人神色有些古怪,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高兴。
她不喜欢白清叙,这贱人当了妾,以后迫于身份就不会出来丢人现眼了。
这是好事,可也不能在她老人家的六十大寿上折腾,这不是喧宾夺主吗?
老夫人用鼻子哼气,阴阳了几句:“这现在年轻人果然脾气暴躁,半点委屈都不肯吃的。”
“倘若是我们那个时候,帮夫君纳妾这样的事情怎敢提到牌面上来说?”
谢听晚就当自己没听见,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不一会儿又突然抬起头:“老夫人,孙媳给您准备了礼物。”
一听到礼物两个字,老夫人瞬间激动起来,刚才的不痛快被她老人家抛之脑后,满心满眼都只剩下谢听晚说的礼物二字。
“快,拿上来瞧瞧。”
谢听晚勾唇,冲着青儿招了招手,不一会儿的功夫,一副寿字就拿了上来。
这是她之前写废的几幅,虽然废了。
但那只是因为她对自己要求比较高罢了,真正拿出来,还是比市面上大多数都要强的。
老夫人看不懂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她只知道看印章,若落款是蘅芜先生的,那就是好东西!
能让她长脸!
所以,拿到画之后,老夫人就迫不及待地往下看。
可落款并不是她想象当中的蘅芜先生,而是……谢听晚?
“这是你写的?”
谢听晚挑挑眉:“正是,这是孙媳特地为老夫人您准备的,祝您福寿安康,旁边还专门提了一首诗。”
诗的确很好,可老夫人看不懂。
她老人家唯一能看懂的,就是蘅芜君这三个字!
拿到字画后,老夫人肉眼可见的失望,连假笑都不愿意做一下,老脸瞬间沉了下去!
“晚儿,你给老太君的就是蘅芜君的名作,怎么到了祖母这边,就成了你的字画?”老夫人还是有些不死心。
谢听晚心中冷笑,面上却带着几分坦然:“老夫人,那副名作可不是孙媳献给老太君的,而是陈王妃求到孙媳这里,孙媳不过是成人之美罢了。”
她站起身来,学着白清叙的模样,声音软了下来:“孙媳对您和老太君都是一样的敬重,怎会有半点偏颇?”
老夫人沉默,心里还是不高兴。
可旁边的安国公府太夫人已经有点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过来劝道:“老姐姐,不管怎么样都是人家听晚的一份心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