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让她无暇顾及其他,一把扯着宴北川抱着他的小臂咬牙切齿:“宴北川你个混蛋!抓太紧了,疼啊!”
她准备等宴北川一松手就立刻弹起来跑路,但宴北川的手压根就没有因为她的话有丝毫动摇。
她万般无奈,只能绝望地拍着他的手臂:“等会再消毒不行吗?好歹让我缓会吧!”
“到底要赶什么时间kpi啊?”
“疼啊、松开!”
宴北川一直没被她唬到,反倒是医生被商今悦的动静吓得一会一哆嗦。
直到她另一只腿也开始乱动到宴北川就快按不住的时候,一只手忽然紧密地包住了她的下半张脸,让她几乎发不出声响。
他甚至十分贴心地把手掌虎口的位置留给了她的牙:“咬吧。”
商今悦瞪大了眼,看向那个几分钟前才对她表达了崇拜之情的男人,现在正用着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冷酷无情的话:“再忍一下,很快就做完了。”
商今悦彻底气不住了,朝着他的手毫不犹豫地咬了下去。
医生看着宴北川胳膊上伤口,因为扯动渐渐渗出血,忧心道:“其实你比她伤得还严重,要不你先处理……”
宴北川皱紧眉摇了摇头,他相信以商今悦的脾气,只要一松手,下次想让她配合肯定就没这么容易了,绝对一眨眼就找各种理由逃去九霄云外。
闹腾了一通,她的腿总算是包扎处理完了。
轮到了宴北川包扎,商今悦躺去病床上虚掩着眼皮,感觉累得要命,本来就困,直接倒头就睡了过去。
已经很久没做过梦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疼痛,她久违地又做了个梦:一个不太美好、又熟悉的噩梦。
梦里她又回到了三岁的那场火海中,她蹲坐在地上,看着众人为她准备生日。
上一秒还笑盈盈地端着生日蛋糕的爸爸,下一秒忽然将所有的烛火打翻,任由火焰攀上他的全身,变成了一具鲜血淋漓、燃烧着的躯体。
他蹲身朝她张开双臂,双唇上下碰触地说着些什么。
但周围四散逃散着的人群太多,脚步声、尖叫声、烧灼声、痛哭声逐渐盖过他微弱的声音。
她试图撑起身,脚和手却怎么都使不上力,只能一点一点努力爬到了他的身边,终于听清了他嘶哑微弱的呼喊。
他说,好疼啊。
疼啊,今悦。
妈妈走的时候,也是这么疼吗……
他脑袋微微朝她歪了歪,火焰吞没了他的身体,再看不清他表情的脸上,却隐隐到他露出了抹瘆人的笑。
再忍一忍,我们很快就能见到妈妈了。
不……
商今悦大睁着眼,下意识想找东西扑灭他身上的火焰,却猛地被他倒下的身躯死死压住。
他将她拢抱地更紧,将那些火焰全数烧去了她的身上,身体迅速被灼烫包围,他温柔的语气里满是责备的意味。
是我们亏欠妈妈的……
她被刺痛到控制不住地颤抖、呜咽、愤怒:她想不明白,凭什么她要承受这样的痛苦,凭什么明明生和死都完全不由她操控,却要背负上这样亏欠的罪名……
所以她努力地挣扎,想挣脱那个窒息的怀抱,任由耳边传来骇人的怒吼。
可当她好不容易推开了覆在她身上的人,那具被烧得黢黑的尸体在地上滚了半圈,最终仰面露出了妈妈的脸庞。
她瞬间愣住了。
这世界所有人都没有要求她的生死,唯独这个人可以。
爸爸说的没错,就是她亏欠妈妈的。
她是杀死妈妈的那个杀人凶手啊。
她木讷地愣在了原处,不再逃避火焰,无意识地跪着小步挪到妈妈的身体前,看着那张血色尽失的脸失语。
“对不起……”
她小心翼翼地推着那具再也不会醒来的躯体,只能一遍又一遍的道歉:“对不起……”
意识模糊期间,她感觉到身体忽然被捞了起来,落进了另一个温暖的怀抱,轻轻摇晃着她的身体:“没事了,今悦,我们已经到家了……”
那道声音不断在耳廓里模模糊糊地回荡着,随着她逐渐睁开眼,靠过来的面孔和声音终于清晰了些。
但她却仍未从那个梦中醒来,不断地道着歉:“对不起……我不该活下来……”
“不是的、你特别好……”
男人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入耳中,商今悦隐隐看见那人的眉头揪心地拧成了一团,拿着温热的毛巾擦拭着她额头冒出的汗珠:“都只是梦,我一直陪着你呢……”
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拽着那只精壮的胳膊扑进了他怀中,额头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