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一乱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她原本是想火上浇油,结果这话却让群臣忍不住沉思起来。
郭太傅在座位上看着这一切,忽然站起身:“陛下,王妃与蜀州官员无仇无怨,臣认为其中一定有阴晴隐情,应当让王妃说清楚再处置也不迟,但登闻鼓定有天大的冤屈,如今百官都在,不如让那名女子宫中,趁着百官都在,把冤事说清楚。“
周青霁闻言愤怒起身:“太傅,你什么意思,你是想说孤有问题?”
郭太傅微微佝腰:“殿下误会,只是登闻鼓在宣德门外设有千年,其意义便是通下情,达冤抑,想要来到大殿上困难重重,所受的罪不是一般人,那女子敢登高台,登闻鼓,陛下理应下堂亲自审问,否则闻鼓存在意义有几何?”
郭先生话一落,百官沉默,高台上的嘉帝同样沉默。
唯有周青霁暴怒:“一派胡言!”
郭先生情绪稳如泰山,对周青霁微微拱手:“太子殿下息怒,老臣也是为陛下,为大周好,那女子若是错怪殿下,自然是死路一条,太子若是一身清白,也不应惧怕。”
郭太傅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把周家父子逼上了绝路。
今日天子若不下堂亲审,那便是把老祖宗的规矩不放在眼里,更往大了说,那便是对百姓不管不顾,日后在史书上怕是遗臭万年。
见状,百官纷纷站起身,异口同声道:“请陛下下堂亲审。”
“请陛下严查。”
……
姜清音听到这一层层,一叠叠的声音只觉得头皮发麻,不可思议地看着大殿上齐刷刷站着的大臣。
后知后觉的,姜清音意识到恐怕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她心里隐隐约约涌起一丝不安,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会在自己手中失去一样。
她下意识看向坐在九五至尊位置上的嘉帝。
她不明白,眼前的人是皇帝,为何还会被群臣裹挟,他若是不想,群臣能有什么办法。
然而姜清音不知道的,古人最看中的便是身前身后名。
嘉帝拥有无上的权力,整个江山都在他的手中,他自然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但人心是复杂的,嘉帝再厉害,也要靠着底下的群臣办事,他在活着的时候不被群臣蛐蛐,被天下百姓,读书人诟病,那就需礼贤下士。
今日群臣让他下堂亲审,他自然可以不答应。
但群臣也可以不答应。
古来文官最不怕的就是死在金銮殿上,而皇帝最怕的却是有文官死在金銮殿上。
一个单开一页族谱流芳百世,另一个同样单开族谱遗臭万年。
姜清音从始至终没有得到过权利,又怎么会想得明白。
因此她亲眼看着嘉帝点了点头,老态龙钟的脸上满是疲惫:“把那女子带上来吧。”
一炷香后,楚连珠出现在了大殿中央。
她一身白色素衣,整个人清瘦,她的视线在人群中扫视一圈,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周青霁的身上。
楚连珠深吸一口气,随后不卑不亢地跪在地上。
嘉帝凝神,感觉眼前的女子有些熟悉,于是问:“堂下何人?”
“民女楚连珠,是先工部侍郎楚暄之女。”
此话一出,群臣皆是一惊。
怪不得他们会觉得眼前白衣女子会这么熟悉,这不是楚暄的女儿吗?
楚暄当时贪污巨大,有些想的透彻的知道其中定有冤情,也正是因为如此,原本和楚暄关系不错的同僚都纷纷和楚家划清界限,担心被背后的人盯上。
渐渐的,众人已经忘记这位清风亮节的楚大人。
嘉帝也眯了眯眼,群臣记得,他自然也记得楚暄。
但他们听说楚连珠不是给姜宝珠当婢女了吗?
如今……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很清楚这一切恐怕有姜宝珠的支持。
嘉帝自然也猜到了,却又不能训斥姜宝珠。
嘉帝坐直了身体,不耐烦地问:“你有何冤屈?”
楚连珠抬起头,那双坚韧的黑眸直直的看着嘉帝,目光如炬:“回陛下,草民想为父伸冤。”
“草民的父亲并无贪污蜀州银两,贪污银两的另有人在。”
嘉帝皱了皱眉头,浓黑的视线瞥了一眼脸色发青的太子,咬牙切齿地问:“是谁?”
楚连珠毫不犹豫:“是太子!”
“大胆!”嘉帝暴怒,扔了个酒杯下去,正好砸中楚连珠的眉头,碎片还撒在了一旁姜宝珠的腿边。
嘉帝指着二人,“姜宝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