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
“后来你与乌日格密谋活捉姜宝珠,收买了本王身边的亲信把姜宝珠送到逻些,让她受尽折磨,不得不死!”
裴渡每每说出一个,都像是有人拿着倒在剜他的皮肉。
这些年来姜宝珠未有一次入梦,不是因为她恨自己,而是因为他每日都不敢入睡。
每次闭眼,便是姜宝珠血淋淋地躺在城下,身体扭曲地躺在地上。
他当时不知怎么把姜宝珠抱起来的。
她的腿是软的,手也是软的,头上的鲜血怎么捂不住。
他一次次后悔没有耐心听姜宝珠解释,更一次次后悔自己为什么如此愚忠!
裴渡一寸寸靠近嘉帝,看着对方要杀了他的眼神,眼神嘲讽:“现在,本王要反了!”
嘉帝面容惊恐:“裴渡,你……”
说完,嘉帝吐出一口鲜血,道:“你得位不正,天下百姓不会信服的。“
“二十年前都能修改传位圣旨,本王如何会得位不正?”
嘉帝面容惊讶,整个人像是置入冰窖。
裴渡,裴渡竟然什么都知道,他猜的没错,在他第一次在金銮殿上看着穿着一身银色盔甲的裴渡时,他就应该知道。
“当年陛下还是个王爷的时候,是如何在先皇病逝的时候修改传位遗诏,又是如何污蔑我父王谋反,本王都记得清清楚楚。”
嘉帝的瞳孔越来越大:“你,你没死。”
裴渡却道:“本王不仅没死,还被一个接着一个又一个的凉州百姓救下,他们知道我父王是被愿望的,知道我父王仁慈,所以哪怕冒着杀头大罪,也要保下本王。”
“只是本王在死前都不知道自己自己才是皇帝,临死前只是让本王好好或者说不要被仇恨蒙蔽双眼,这么多年来,本王不是不想杀你,只是不像让大周百姓生灵涂炭,结果倒成了愚忠,本王的退步让陛下觉得本王好欺负,到最后连至亲至爱的妻子都保不住。”
嘉帝躺在浑身颤抖,听到裴渡的话,脑海中立马浮现出二十年前的冬季,先皇病重,皇兄皇弟们因为争夺太子之位头破血流,最后留下的权势一些庸才。
后来,他偶然间得知父皇要写传位遗诏,传位于他的三皇兄,也是镇守边关的凉王。
那一瞬间,他突然冒出了一个大逆不道的想法。
他偷了传位遗诏,仿写笔记,并且杀了所有之情的大臣和阉人。
先皇驾崩后,他顺理成章成了皇帝。
而收到先皇驾崩消息的凉王带着三千兵马赶回京城,这本来是符合礼制,但他本就心虚害怕,便以此理由下旨意以谋逆之罪杀了凉王。
并且火烧凉王府,屠了凉王全家。
只是让他想不到的是,凉王世子竟然还活着,而且还是被百姓救下!
也就是说,凉州的百姓都不约而同地保守着这个秘密!
嘉帝的眼神越来越惊恐,嘴巴结结巴巴地说不出半个字。
裴渡懒得再与他多说,时间差不多了,再不回府,宝珠该生气了。
“林越,十一,进来吧。”
很快,林越一身黑衣,十一一身盔甲进来。
二人走到嘉帝床边,裴渡转身离开。
屋子里,林越拿出一张很大的宣纸递到嘉帝面前:“还请皇上签了吧。”
上面是嘉帝这些年所有的认罪书。
嘉帝动了动喉咙,又看了看林越和十一,接着瞳孔一震,手指着二人:“你,你们……”
十一垂下眸子,拉住嘉帝的手。
嘉帝如今已经是外强中干,十一轻而易举地拉住了嘉帝的手,然后用匕首割破嘉帝的大拇指,然后把认罪书盖在了上面,动作一气呵成。
“陛下好眼力,认出了我兄弟二人。”林越收起认罪书,说:“认罪书已签,陛下,殡天吧。”
——
裴渡到了时间,快马加鞭回到了王府。
即便如此,天已经黑了。
姜宝珠却坐在王府的台阶上,捧着脑袋看,见裴渡的马车到了,急忙跑过去。
“王爷,今日怎么这晚回来啊?”
“今日奏折太多了,本王批不完。”裴渡眼神中满是姜宝珠的倒影,说:“渐渐天冷了,就不要再门口等我了。”
“夜路太黑,我怕王爷一个人走会孤单。”姜宝珠认真说:“所以我还是跟王爷一起走回去吧。”
裴渡一时间心脏像是棉花塞满了似的。
这时,皇宫的方向忽然传来沉闷的钟声,姜宝珠下意识看了过去,听了许久,忽然大惊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