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啦。”
“给你的,就收着吧。”江知然拉着宋观清在身侧坐下,小声透底道,“你娘半个月前就盘算以什么方式把红包给你了,就当是了却她一桩心事了。”
小时候会期待每年过年会收到多少压岁钱,长大后发觉送红包的人比红包本身要重要的多,更加期待一家人围聚团圆的温馨氛围。
“开了!开了!能吃了!”宋钰盯着沸腾的锅馋的口水直流,食物的香气更增一分满足,催促着其他人拿起碗筷道,“饿的肚子咕噜噜叫唤,吃饭吧,吃饭吧。”
江知然点了点宋钰脑袋,“我看你呀,是彻底被你阿姐宠坏了。”
欢声笑语下宋观清起身给趴在窝里的仓鼠抓了把坚果,顺带着揉了揉它的小脑袋。温馨的氛围让仓鼠也格外放松,大脸盘子搭在棉窝边缘,露出两颗大板牙惬意啃着瓜子。
宋观清从袖中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红包,上头用金墨勾勒出一条活灵活现的小蛇,一点朱砂成了灵动的眼睛。
她妥帖地将东西放进了小匣子里,里头还存放着两个未开封的红包。
宋观清还在等青九回来,每年的春节会为青九准备一份礼物,希望等他回来收到礼物时,也能感同身受此刻的热闹。
“阿姐!快来吃!不然肉全被我挑去了,你就只能吃娘带来的大白菜喽~”
“大白菜是好东西,你个小孩子不懂其中滋味。”
“子舟啊,大过年的就别忙活了。”
宋观清展露笑颜,应声道,“哎,来了。”
夜空繁星点点,天边炸开耀眼花火,爆竹声中一岁除。
希望来年清河县能风调雨顺,希望能早日盼得故人归。
春天的到来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一阵风吹绿了清河县,吹出了山野间的生机盎然,吹出了万物复苏。
光秃的枝头不知不觉中冒出嫩芽,化冰的池中鲤鱼欢快游动,上巳节的到来预告着新一轮的祝福。
与此同时的府衙内众人却无心感受春季的美丽,紧张严肃讨论河堤建成后第一次的梅雨季节。
不仅是清河县的百姓期待着建造长达三年之久的工程,周边的其他县百姓也同样等着一睹河堤功效,这也是宋观清回京述职需要向圣上着重说明的部分。
一切关乎着建造河堤的判断是否准确,流程是否合规,是成为利民的工程,还是变成无法控制的安全隐患。
宋观清信任工匠们的技术,相信监督者的负责,却还是忍不住为即将到来的梅雨季担忧。
忧愁伴随着第一场雨落下抵达顶峰,对淅淅沥沥的降雨清河县以及周边县已经见怪不怪,百姓依旧为各自生计奔波,为小家的幸福努力。
府衙内的气氛格外沉闷,大家伙的目光紧盯着每日来回汇报水流情况的衙役,这是每年梅雨季节必不可少的工作,检测降雨量的多少,再对比往年的数据分析。
河堤相当于柳双上任以来接手参与的第一个重大工程,简直比宋观清还要紧张,没事就盯着窗外落雨发呆,仿佛瞪着瞪着就能给瞪停了似的。
小半个月断断续续的降雨彻底让柳双坐不住了,提意道,“不然我去西岭那边看着河坝,您去留意河堤涨势。”
宋观清低头看着公务没答,上官朝歌出手将情绪激动地柳双拉坐下,倒了热茶慢声细语说道,“现在还不知道降水量的具体情况,再说河坝上有鱼琦和戎卿云看着呢,你去那里府衙便少了人。”
柳双莫名感到一阵不安,如实告知道,“可我真的很担心,不亲眼见见总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
“这......”上官朝歌看向宋观清,指望着她能拿主意。
宋观清吐出一口气,墨色的眼睛看不出眼低情绪,语气却出奇的坚定,“半月的降雨量明显比前三年要多,如果送回的数据持续大幅增长,我们得考虑撤离百姓的计划了。”
“您的意思是,这次很有可能发生危险?”上官朝歌蹙起眉头,当年清河县受灾的惨烈她看在眼里,着实害怕在关键的梅雨季节听到不利的消息。
“是。”宋观清垂下眼眸,拽了张干净的宣纸提笔,“我初步拟定的计划是......”
老天故意跟她们开玩笑似的,当晚暴雨倾盆,大颗的雨滴砸在身上生疼,宋观清窗前枯坐了一宿,熬得双眼布满了血丝,没能等到雨势有半分缓和的迹象。
天一亮,宋观清当即穿上蓑衣冒雨离去,抵达时府衙书房没已经吵得不可开交,一个要上山,一个要等宋观清拿主意,一个要先疏散百姓,争论不休。
嘈杂的雨声遮盖了脚步声,宋观清脱下湿淋淋的蓑衣推门进来,屋内瞬间安静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