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不禁仰起头来观察她的神色。
卞生烟的手臂前两天才刚拆线,留下了一道狰狞的长痕伤口,甚至还能看到当时柴刀砍出来的切面,甚是骇人。
越看,元颂今心里就越疼,他极力克制住眼眶的酸意,不让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但还是没忍住哽咽了两声。
那天看到王传伟的那把刀朝她飞过去,元颂今当时就吓得心脏骤停。
后来看到卞生烟的手臂割出那么长一条血口,地面血流如注,元颂今瞬间就跟疯狗一样扑了上去,脑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要王传伟的命。
现在王传伟进了监狱,但卞生烟胳膊上的伤无法逆转,未来一辈子都会有一条狰狞可怕的疤痕留在上面。
元颂今只恨在当时警察来之前没有了结了那个狗东西。
他捧着卞生烟的手,眸色逐渐湿润。
“哎呦我的元宝,怎么又哭了?”卞生烟不得已将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半开玩笑似的轻声安抚道:“刚刚在浴室还没哭够吗?”
元颂今抬手擦擦眼睛,扁着嘴难过道:“……姐姐总是打趣我,这是开玩笑的时候吗?”
这么长一条疤,到时候贴在胳膊上,她以后怎么可穿露胳膊的衣服啊……
在拆线之前,他们就已经咨询过当初在m国做祛痕手术的医生,得到的回复是不完全能祛除。
因为创面太大,而且伤口太深,即便多做几次,也还是会留下淡淡的痕迹。
这就意味着,卞生烟完美无痕的身体上,要一直有这一条割口存在了。
卞生烟冲他轻声一笑,她不觉得这有什么,他们这些身居高位的人,怎么可能一点伤都没受过。
就像她爷爷,早年间同行竞争,他不仅中过枪,胸前还有一道二十多厘米长的砍刀疤痕,几乎横贯胸口。
她这只是一道砍伤,医生说不能完全祛除,那处理到最后了,她随便纹一点图案上去遮一下就行了。
“这点完全不影响,我是做生意的,又不是专门做模特,身上有伤再正常不过了。”
卞生烟伸手过来勾了勾元颂今的下巴:“到时候做完几次手术,我就纹一个图案上去遮遮,现在不是都很流行纹身的吗,即便认出来了,对面还能因此不跟我做生意了吗?”
这话说的头头是道,但元颂今心里能不清楚吗,疤痕对一个女性来说,简直是一种心理伤害。
卞生烟说得再云淡风轻,日后穿礼服出席活动的时候,周围人的目光或多或少都会带有其他意味的。
见他难过的眼睛都红了,卞生烟便无奈地搂过元颂今的脑袋,倾身在他额前吻了吻:“只要我生意做的够大,爬的位置够高,这种东西对我的影响就可以忽略不计。出门在外,大家都是看中彼此的价值,这点小瑕疵,日后只会成为我的点缀陪衬。”
她扫了眼还剩下一半的消炎药,柔声说道:“不疼的,元宝你* 放心弄就行了。你要是再耽搁下去,我的胳膊还真就感染了。”
此话一出,元颂今瞬间就坐了起来。
卞生烟都发话了,他便不再慢吞吞,细致地撒完药粉就给她换上新的纱布包扎好。
片刻后,等卞生烟处理完工作,终于合上电脑,偏过头来想找元颂今说两句时,忽的发现他枕着枕头睡着了。
他两只手还搭在她腰上,乌黑的碎发遮住了一半的眉眼,露出来的鼻梁杵在天鹅绒枕头里,面容恬静。
卞生烟以为从刚刚上完药到现在,就过了半个小时,但一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她将元颂今的手臂轻轻拿起来塞到被子里,然后起身,把关了机的电脑放在床头柜上,转而打开抽屉里的黑色木箱。
里面是元颂今每天都要塞的药柱。
尽管这会儿人已经睡着了,但药不能断。
于是卞生烟拿出来一根,翻身趴在元颂今身上,在他耳边轻声耳语:“宝贝儿?起来上个药再睡吧。”
元颂今太困了,嘴里闷哼几声,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
无奈之下,卞生烟只好帮他褪下裤子。
谁料,睡梦中,元颂今竟自觉地挺起腰来,无意识地抱住自己的两条大腿往身前压,好方便卞生烟上药。
见到这情景,卞生烟是哭笑不得。
这种睡前塞药的行为已经成为了元颂今的习惯,所以哪怕人睡着了,卞生烟一脱他的裤子,他就知道要做什么,人还没清醒过来,腰倒是先抬起来了。
于是卞生烟将他的两条腿抱在怀里,很是熟练地将药柱推了进去,随即又将睡裤给他穿好,动作一气呵成。
刚塞进去的时候,不适感令元颂今咬着唇呜咽